姥姥看他那执拗样子,又气又心疼,再瞅他胳膊的伤处,更是不忍:“好了好了,我原谅你了,快起来让毒主给你看看。”
“真的?”唐箫抬头,眼里有着喜悦:“您真的原谅我了?”
姥姥急切道:“真的!别墨迹了,快让毒主检查一下你的伤势!”说着人都激动地扶着桌子站起来了。
……
唐飞燕抱着双膝坐在床上,盯着床上摆着的一身喜服,泪眼婆娑。
这是订婚宣布后,她特意准备的,只是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穿在身上。
敲门声传来,唐飞燕擦干眼泪:“谁啊?什么事?”
“小姐,唐箫师兄回来了。”
唐飞燕一愣,立刻跳下床拉开了门:“他回来了?他还好吗?”
“听说受了伤,这会儿人在姥姥那里。”
唐飞燕立刻飞奔而出。
……
唐九儿检查过后将布条重新扎好。
“怎么样?”姥姥关切的眉眼都皱在一起:“不会落下毛病吧?”
“这郎中医术不错,接得很是周正,换我,怕是都接不了这么好……”唐九儿看向唐箫:“他可有给你开药?”
唐箫点头,把药方拿了出来,递给唐九儿。
唐九儿接过药方,看到上面的内容,眼里闪过一丝惊诧,但她立刻掩饰住,将药方还给唐箫:“按此服药,你应当三个月便能痊愈。”人又转身冲姥姥道:“你们还有话要说,我就不多留了。”
姥姥点头,唐九儿离开。
姥姥看向唐箫:“既然是去救花柔,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她们人呢?”
“我吩咐她们过一个时辰再回来。”
“这是为何?”
“要是我们一起回来,您会因为箫儿的错,而重罚她们。”
姥姥冷哼一声:“任务失败,几时回来都是要领罚的!”
唐箫拽了拽姥姥的衣袖:“姥姥,这次您可不能罚她们,若无她们,唐门危矣!”
姥姥疑惑地看向唐箫:“这是为何?”
“我赶到成都府时,凤主已经把她们出卖给孟知祥了…”
姥姥闻言眉头紧皱。
“本来我只能选择带她们逃离,保存实力,但花柔却告诉我,她偶然听到了孟知祥正在集结兵马……”
“集结兵马?”姥姥很是错愕。
“是!姥姥您有所不知,孟知祥早就对唐门心怀不轨,他秘密在九蛮山中修了一条直达合州的兵道,若不是我们几人出手将其炸毁,现在孟知祥的兵马恐怕已经追到山门口了!”
姥姥脸上的惊诧消失了,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十分淡定:“所以她们的功劳,就是炸了兵道?”
“对!她们拦截了孟知祥的大军……”唐箫说到此处突然反应过来:“您为什么一点也不惊讶?”
姥姥笑了笑,没说话。
“您早知有兵道之事?”
姥姥点点头:“这兵道,可不是为了吃下我唐门修的。”
“不为唐门?那是为了……”
姥姥眉扬起:“想知道?等你做了门主,这些我都会告诉你的!”
“姥姥……”唐箫一脸无奈。
“箫儿,我让花柔去刺杀孟知祥,你以为就是铁了心让她去送死吗?”
唐箫没有啃声,他不能说是,但心里的确是这么认为的。
“是,这个任务对她来说非常困难,但她修的可是毒功,若是连她都不能抓住机会杀掉孟知祥,门内还有谁能以最小的代价解决最大的麻烦呢?”姥姥叹息一声:“我是薄情,但对你并不薄情;我也的确冷血,可若无冷血牺牲,哪有唐门这三十年来的安然与壮大?”
姥姥说着伸手在唐箫的肩头上轻轻一按:“你怪我心狠,那是因为你还没有扛起真正的责任,若有一日它扛着千百斤重担,扛着唐门的未来,那一两个人的生死和这唐门的安危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唐箫皱着眉摇了摇头:“一定有办法可以避免这些牺牲,找到别的方法去守护唐门。”
姥姥苦笑道:“也许吧,我是做不到了。希望你手中的唐门能够做到吧!”
“姥姥……”唐箫不只是无奈更多的是无力—在姥姥的心中,唐门的门主依然只能是他。
“行了!我知道你不想我罚花柔,可以,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不仅不会罚她,以后……也都不会再为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