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说完走向书桌,此时唐敏已经准备好了纸笔,她坐下来,立刻提笔写信。
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的唐飞燕看着姥姥,眼里涌出了泪水。
她的泪水,是为谁而流?
为唐箫的安危?为父母的付出?还是为自己的痴傻?她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同一时刻,安排好了诸事,匆匆赶回来的唐雷,捏着眉心刚步入落脚的院落,就看到留在此处看守女儿的几个弟子全部倒在地上。
他惊讶地上前试探了其中一个弟子的鼻息,发现对方是死而不是昏厥后,脸色大变:“飞燕!”
唐雷大喊着,飞速朝后院奔去。
飞燕房间的门大开着,唐雷一脸不安地冲进房内:“飞燕!”
床上没有人,只有割裂与解开的绳索,以及一块令牌。
唐雷拿起令牌时脸色已是煞白,再看到割断的绳索时,他神色大骇:“飞燕!”
就在此时,房门口处“啪嗒”一声响。
唐雷立刻跑到门口,朝外张望,并不见人影,但门口地上却多了一个荷包。
唐雷捡起荷包打开,从里面掉出一支发簪,还有一张折叠的字条。
“不想飞燕死,就将孟家兵马尽数引入山门机关中,否则……”阅读纸条的唐雷双眼圆睁,愤恨地一把将纸条揉成一团、砸在地上,咬牙切齿:“唐香!我要杀了你!!”
……
唐寂一回到房间立刻换掉夜行衣,掩藏了面具,而后他略略检查了伤口确定没有弄破后,正要吹灯休息,就听到一阵脚步声贴近了门前,他立刻摸出匕首。
“是我。”
姥姥的声音令唐寂愣了一下,随即忙匕首还鞘,上前开门:“您怎么来了?”
“我要你去合州杀一个人。”姥姥递给唐寂一个信函:“虽然你有伤,但只有你出手,我才放心。”
唐寂接过信函打开看了一遍,立刻转身就着屋内烛火将信点燃:“天亮我就动身。”
“不,现在就走。”
唐寂毫不犹豫:“是。”他说着回到床边抓起外袍往身上套。。
姥姥看了一眼唐寂,没再说什么,走了。
而此刻,唐寂从来都没有表情的脸上,显露出一丝忧色。
……
“公子,这是您要属下去探查的渝州城外军营布阵图。”
飞云将一个册子递到慕君吾手中。
慕君吾快速翻动着手中绘制的地图,很快皱眉低喃道:“他还真有两个牙军在此。”
飞云闻言不解:“公子,虽说西川与国中有秘密联系之事确实该查,可咱们目前当以夺权为先,您操心这蜀地的事情会不会太早了?”
“螳螂扑蝉,黄雀在后,不识全局,早晚被他人蚕食。”
飞云欠身:“公子思虑周全,是属下短浅了。”
“如果这布阵图上的兵力部署皆属实的话……孟知祥手中当有十万兵勇,再不遏制,楚国危矣。”
飞云闻言挑眉:“那,我们能做些什么?”
慕君吾沉吟道:“川东董璋本可一用,但此刻,他怕是已在局中,得有局外人介入才好。”
“局外人?”飞云糊涂了,这个时候谁能充当可以入局的局外人?
“这样,明日一早,你去给彭家小姐带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