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沁凉,醉酒的唐箫打了个哆嗦,醒了过来。
头昏脑胀眉心疼,他伸手按压了一下太阳穴又捏了捏眉心这才坐起来,而起身时他注意到了怀里的唐飞燕。
顿了一下,他想起了之前那些朦朦胧胧的片段,虽然有轻微的模糊,但他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承诺了什么,也想起来她眼角眉梢的喜悦。
他低头看着她趴在自己怀里一动不动的模样,想起了年少时他们无忧无虑亲密无间的那些日子,心里的沉闷骤然消散了。
这一刻,花柔不在重要,因为他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何认栽,为何妥协---他其实不曾真正的讨厌过她。
当年,如果他不知道婚姻被决定,婚姻被变成手段,只是由着他们自由发展的话,也许他们早已成亲了。
阻碍的并不是她的娇蛮任性,阻碍的也并非是家主的对立,而是年少时,发现自己人生已被决定一切后内心的不甘和自尊的对抗—他终究稀里糊涂的隔阂着她,嫌隙着她。
在未发现她的脾性时,认为自己没有爱,在发现她的脾性后理所当然的嫌弃。
可是,当他真的明白,两个一样的蠢货,一样痴情的傻瓜都是内心骄傲的傻孩子时,才明白也许他的心里一直都是有她一份相伴的愉悦,只是自己一直不曾面对而已。
“我们都喝太多了。”他浅笑轻喃着伸手拍了拍唐飞燕的肩背:“飞燕,醒醒,我们该回去了。”
唐飞燕一动不动,唐箫又拍了她两下,而此时他骤然发觉不对:“飞燕……嘶,你怎么这么凉?”
一个人的体温可以随天气温度的变化而冰冷,但是不至于整个人都丧失了温暖,唐箫的心里骤然升起一抹不安,他立刻动手扶起唐飞燕,然后他看到了她耷拉着脑袋,也发现她整个身体绵软沉沉,沉得透着一股子死气。
“不!飞燕!飞燕!”
唐箫神情骤变,不安地使劲摇晃了唐飞燕两下后,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当即吓得缩回了手,继而不甘心地再探颈脉,而后整个人瘫傻在那里。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她死了!
没有气息,没有脉动,没有了生命!
在唐箫如临寒渊之时,花柔和慕君吾正你侬我侬的牵着手,甜蜜蜜地步入毒房院落。
“原来花蜜能聚集萤火虫,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也是先前在书册上看到过,只是时间太紧,花蜜不好寻,便用胭脂蜜粉尝试,竟成了。”
“那烟花你又是怎么准备的?”
慕君吾笑道:“六两啊!”
花柔闻言站定,紧张道:“那他岂不是知道你……和我成亲的事了?”
“他没问,我也没说。怎么,你不想被大家知道吗?”
“那倒不是,只是……”花柔一脸羞涩地低下了头,男女之情宣之于众,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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