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这会儿正大,虽然他只是在进前院时淋了三步的雨,却衣衫已湿,但他顾不上擦拭,手捧锦袋入了门房,立刻冲着屋内背对着他的人躬身行礼。
“贵客临门,是刘某怠慢了”
披着兜帽斗篷的人转过身来“我这等小人物,可不敢当。”
“赵公公”刘彦瑫一看来人当即愣住,那赵富春微微一笑“将军没想到是老奴这先王的御笔,可不是谁都有资格收着的。”
“哎呀是是是”刘彦瑫立刻将锦袋奉还“是刘某糊涂了。”
赵富春拿过锦袋收进袖袋里“未免人多嘴杂,请将军屈尊来此处,还请将军见谅。”
“赵公公别见外,今日早些时候若不是您提点我,只怕刘府上下几十口现已被打入大牢了。”
赵富春闻言眨眨眼“早前的劫算是过了可将军今夜,能睡得着吗”
刘彦瑫一愣,盯着赵富春,赵富春的视线也盯着他。
屋内火烛一摇,光影跳动,屋外的雨声伴着雷声轰鸣作响,令人焦躁不安。
刘彦瑫沉默,赵富春看起来也不着急,两人这样对望片刻后,刘彦瑫突然道“赵公公何出此言”
“还问我你现在可不就是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的境地吗”
刘彦瑫身形立时有些撑不住,随即他叹息道“没错,可诏书已下,鹬蚌相争已成定局。”
赵富春摇摇头,往刘彦瑫的耳边凑了凑“君使臣以礼,则臣事君以忠,可首先,他得是你的君啊”
刘彦瑫双眼圆睁,此时,屋外一道闪电落下,震得他双耳嗡嗡作响,几乎屏住了呼吸,瞪大眼睛盯着赵富春“你你的意思他他不是”
赵富春极其镇定地点头“没错,他本不是你的君,他根本就不是先王之子”
就在刘彦瑫与赵富春对话之时,书房里的刘夫人看了看天色,决定先去闺房同女儿道明心思与抉择,便带着丫鬟匆匆赶去后院。
两人在府中游廊穿行时,丫鬟忍不住提醒她“夫人,这么晚了,小姐怕是已经睡下了。”
虽然丫鬟是自己的心腹,但这事儿可算是“欺君”,刘夫人没有胆子去冒险告诉贴身实情是什么,随口道“云儿明日就要进宫了,我要是不多和她交代两句心里话,总觉得不踏实。”
“真是难为夫人了。”
刘夫人没再说话,很快就进了后院到了小姐的闺房前,但是此时闺房内并无灯火照亮,丫鬟看向刘夫人,刘夫人点头示意,丫鬟抬手叩门,屋内却无人应答。
丫鬟微微蹙眉,小声叫门“小姐您睡下了吗夫人来了。”
屋内依然无人应答,甚至连灯烛都未点亮。
刘夫人心里爬升一抹不安,一把拉开丫鬟,上前推门“佩云”
门打开的瞬间,竟有一道黑影冲出。
那黑影出手快如闪电,分别击打在了刘夫人和丫鬟的脖颈处,刘夫人和丫鬟当即被击晕倒地。
黑影缩回了房内,不多时就扛着不省人事的刘佩云出了屋,没入了大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