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来到药圃里,寻着秧苗蹲下身挖山参。
挖着挖着,就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议论声。
“听说了吗?家业房和凤稚房的房主都由机主暂代了!”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唐六两和火主一路争争吵吵,我听得真真切切。”
玉儿闻言翻了个白眼心中喝骂:唐六两,你个大嘴巴!
“这家业房房主需要暂代是应该的,可师父又没死,她这样是把师父给废了吗?”
“废了也正常啊,当初凤主欺负她你又不是没看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那师父回来怎么办?按照师父的脾气,弄不好要整死她吧?”
“谁说不是?而且你们凤稚房的人八成是会听凤主的吧?只怕将来有得斗……”
“斗?”玉儿听到此处猛然起身喝道:“一个死人她还能跟谁斗?”
不远处的两名弟子楞住了。
玉儿瞪着她们两个,话语格外冲:“凤稚房的那个你听清楚了,凤主已死,少妄议那些有的没的!”
“你胡说!”那弟子一脸激动:“师父她才没死呢!”
玉儿冷笑道:“我亲手割断她脖子的,她死没死我不知道吗?”
那弟子当即愣在原地,另一个见状赶忙连拉带拽的扯着她跑走了。
玉儿蔑视地翻了个白眼,又蹲下去挖山参了。
“一帮不开眼的蠢货。”她不屑地轻声骂了一句,浑不在意。
……
慕君吾猛然醒来,有些蒙地看着周遭。
飞云端了一碗醒酒汤来到他身边:“公子,您醒了?再喝一碗醒酒汤吧。”
“再?”
“刚才伺候您喝了一碗,现在应该好些了吧?”
慕君吾捏了捏眉心,看向飞云:“我……说了什么?”
飞云一愣,摇摇头:“没什么。”
“不,我肯定说了什么。”
飞云见慕君吾看着自己,便将汤碗放下,低头说到:“您说您对不起心里的那个人,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告诉她您的身份。”
飞云此时小心翼翼地看着慕君吾:“公子,飞云有话要说。”
“你要劝我?”
飞云扑通跪下:“不是劝,而是求您,您背负着的是楚国的未来,不能乱了阵脚……”
“行了,你起来吧!”
飞云不但没有起来还匍匐于地:“公子,飞云虽然不知道那位姑娘是什么人,但飞云相信没有人可以和楚国相比!”
“够了!”慕君吾不悦地掀开毯子下地:“你话太多了。”
慕君吾绕过飞云就要走。
“公子,时候到了!”但飞云的一句话惊愕地他回头看向飞云。
“公子,就在您醉酒之时,讯息已传到。”飞云从怀里摸出卷成细管的绢书:“两位枢密史大人认为是时候了,约您长亭相见。”
……
玉儿拎着竹篮往回走,一路寻思着是给花柔炖参汤还是煲药膳,走着走着她察觉不对—这一路,那些看到的唐门弟子无不是三三两两窃窃私语,有些还有点指指点点的举动。
她开先没理会,但一路走来,有些只字片语却听得真切。
“……她也真下得去手……”
“……知道她心狠手辣,但没想到这么狠毒……”
“……仗着和门主亲近,为所欲为……”
玉儿站住脚步,看向碎嘴之人,大家纷纷转身闭嘴,好似不曾议论过。
“说啊!”玉儿气乎乎地喊道:“你们怎么不说了?我告诉你们,凤主是我杀的,怎样?她作恶多端,多次加害唐门弟子,她是内鬼,她死有余辜!你们少给我唧唧歪歪,我杀她那是除害!我告诉你们,我能亲手割断她的脖子,也能割掉你们这些贱人的舌头!”
玉儿瞪着眼大步离开,而周遭的弟子凑在一起却个个眼有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