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守备欢喜万分,又回头来请郭洛,郭洛得到他的答复后甚是欣然,便去和张迈商量,张迈看了看那哨堡,说:“五七个人进去,无论如何夺不了这地方。若是被他们瞧出了端倪,将大门一堵上,别说咱们两百个人,就算后面大军全部开来,以这种天气和地势,急切间也攻它不下。若让疏勒那边有了防范,派兵来援,那我们就进退两难了。既然得不到它,便以宁可毁了它的决心,来行事吧。”
郭洛迟疑道:“毁了它?毁它容易,要再建就难了。”
李膑也道:“若是毁了它的话,要再重建,总得在天气大好时节,花上几个月的功夫,难啊。”
葛罗岭山口是面西的重要出入口之一,若唐军能够反客为主,这里也就会成为迎击萨图克回击的重要关隘,当然——前提是唐军能够反客为主。
张迈道:“我也知道若能夺下来更好,但现在的形势对我们是火烧眉毛,若我们能反客为主,自然希望所有的城池关隘哨岗都是齐全的,但要是得不到,就只能毁了它!就算是将这一块地方烧成一片通途,也好过看着它过不去。毕竟,现在我们仍然处于客地呢。”
李膑心想要想还处于进攻位置就希望不损毁这个哨堡,那等于说既要攻城又要保护城墙,确实有些求全了,疏勒现在还在回纥手中呢,便颔首道:“也只有如此了。”
当即由郭洛去回复,道:“我们千夫长这就来,不过守备如此厚爱迎客,我们也不好不有点表示,那几十箱的美酒,我们想取出一箱来,请守备和底下的兄弟痛饮一番。”
那副守备大喜,自古以来,无论中外,驿站官吏如果要守规矩,那便最难做人,因为迎来送往的很多一般都是比自己大的官,得罪一个都吃不了兜着走,但要是不守规矩,那便最好做人。利禄场上彼此退一步,那是皆大欢喜,反正都是用博格拉汗的规矩与美酒来做人情。
郭洛又道:“不过我们带来的东西里头,那两个囚徒出发的时候霍兰将军下令,不许千夫长离开一步,霍兰将军驭下甚严,这条命令是死命,和偷点东西不同,若有不遵得杀头的。这支队伍虽然是千夫长说了算,但里头兴许还有霍兰将军暗中安排了来监视我们的人。所以我们若进堡时,得连同那两个囚徒一起进去。”
见那副守备有犹豫之色,郭洛问:“怎么,堡里连两个囚徒都放不下?”副守备笑道:“那倒不是。”想想只多两个囚徒,碍得甚事?便答允了。
郭洛又说:“对了,若我们只取一箱子酒进去,太过明显,而且人多口杂,要是有人泄露了什么,将来要是事发只怕有麻烦,那二十几箱酒里头,有八大箱第一等美酒,我想不如我们说八箱酒也是霍兰将军下令寸步不离者,千夫长要进去,便将八箱酒也搬进堡内,隔了内外眼线,我们千夫长也只带两个心腹进来,我们再挑一箱喝了,然后从其它七箱里头每箱舀一部分把那空箱子灌个**分,进堡时是八箱酒,出去还是八箱酒,如此一来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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