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从适大喜,接过拜谢。
李膑又与两人说了一些作战的事,这才拜别。
————————————此时城外的局面也有了变动,萨图克不断调动兵马,似乎准备对车阵有所行动。
杨信望那局势,对徐从适道:“南门的围堵似乎变得更弱了,是陷阱,还是回纥人已经准备放弃南门?”
徐从适目力极佳,道:“若是在北门,回纥人背后有着重重兵力,怎么布置都有可能,南门却离他们大营最远,并非想怎么排布就怎么排布的。是陷阱的机会不大。从最近的用兵看来,这个萨图克不是泛泛之辈,当晓得兵力应该集中不宜分散的至训,所以我认为他应该是想集中兵力做什么事情。”
杨信道:“那却是我们的机会了。你的武艺不在我之下,咱们兄弟俩是一起来的,我今天早晨出尽了风头,你却还默默无闻,这回让你威风威风吧。也好西域军民知道,中原的好汉不但有姓杨的,更有姓折的!”
徐从适淡淡一笑,道:“不必了,如果有机会我还是想回去。天策军行的是华夏正道,我不忍坏这边的大事,但我更想家……”
“想家?”杨信道:“你又还没成家!我连儿子都有了,也没说这话——最多将来设法将妻儿接过来就是。你老婆都还没讨,说什么想家!我跟你说,咱们此战之后若是不死,必然能青云直上!天策军中从此有你我二人之天下。而且像张元帅这样的好主公,郭将军这样的好上峰,寻遍中原,只怕再也寻不到了。天下英雄好汉,在在都有,建功立业的机会却不见得谁都能遇上,你若放弃了眼前的机会回去,到了东面未必能如在这边一样建功立名!以垂青史!”
徐从适道:“总之我不坏你的事情,你也别坏我的事情。”
杨信看着徐从适,见他的神情不是忽然意动,想必有这个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叹道:“我本来想着能和你兄弟并肩,在赤缎血矛下横扫天下呢……罢了,此战胜负未决、生死未定,想这么多干什么!”
北轮台城门户甚多,当初杨易本来就打算将之作为一个军营而不是一个城池,所以此城其实用攻非用守,许多城池所应该有的防御工事都没有,这时杨信已经准备好出城,他想准了机会,发出信号给守城将校,城头工事兵放起了响炮为他们助威,砰砰巨响之中城外胡汉皆惊,银枪敢死营在巨响之中冲了出来!
奚伟男望见,忙道:“准备接应!”
西南的山包上马继荣与田浩也时刻关注着,马继荣一见杨信进城,便推测到可能是车阵这边的主将派他冲入城内和郭师庸商量重订战术,所以很注意银枪敢死营的举动。
杨信挺枪冲击,回纥布列在南门之外的军队见是他们稍稍退缩,竟然又被杨信突出,奚伟男正要派出骑兵,郭威忽道:“且慢!”奚伟男也注意到了杨信兵锋所向似不是要向这边冲来,有些愕然,郭威却道:“他们不是要回来,他们是要上那座山包!”
“这是为何?”奚伟男道。
“大概……”郭威道:“那座砦子虽小,但里面或许有很重要的兵力吧。”在派出杨信入城之前他就做了种种预料,这时候一见杨信的举动便隐隐推测到了城内郭师庸与李膑的想法。
山包之上,马继荣也反应了过来,急下令:“全军准备!一等枪王上山就冲出去!”对田浩道:“田将军,有劳你了。”
田浩握紧了自己的破军刀,道:“我不会让它尝到第二次屈辱的!”
————————杨信突破南门围堵的回纥后,即有两骑向车阵驰去——那是带去了郭师庸与李膑的命令,他自己却领兵朝着包围马继荣的霍兰部急冲!
徐从适在旁边道:“要小心那些黑衣骑士!”
回纥军中黑衣黑袍者甚多,但其中却有数千人于黑袍之中穿戴铠甲,这便是霍兰所率领的精锐,其成员大多为一路跟随的岭西回纥加上他进入火寻以后所收服的一些火寻勇士,穿上在八剌沙衮搜到的战甲,又受到了天方教激进派的宗教洗礼,战斗力极强,如果说岭西回纥全族洗大净其中有不少人是被迫的,那么这几千人就都是真心信仰且十分狂热了!霍兰所部即这数千人中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