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家基因不好,但是好在韧性十足,从我身上可以看出,爱情可以战胜一切劣等基因。只要人不傻,什么都是可以靠后天补救的。
尹瑞也过来看过我几次,美其名曰“过来探探监,体会一下劳苦人民的疾苦”。
他进了大学,不再穿幼稚的高中校服,一身T恤牛仔裤显得英气逼人,配上他经典的尹式勾魂笑,十米外就能闻到他飘过来的骚味,熏人得很。
他第一次来的时候,我不情不愿地出去见他,看他被大学的水和女生滋养得越发阳光英俊,低头看看寒酸的自己,像是臭水沟泡过似的,心里嫉妒得发酸。
于是我昂头斜睨他,高傲地说:“现在看到了?!看到你就走吧,我很忙。”说完我转身就要走。
尹瑞也不恼,挂着邪笑靠在铁门边上斜看我,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妖孽的气息。他说:“桃花,你变丑了。”
我怒不可遏。
我深呼吸了一次又一次,试图平息自己的怒火,但却一次比一次更气愤。
我总算明白了我为什么如此讨厌尹瑞这个人了,因为他太聪明,他总是能一眼看穿我,无情地开口挫败我。
这个男人以打击我为乐。他看出了我喜欢叶知秋,于是毫不留情地戳破我编织的美梦,即便是我现在落魄如过街老鼠,他也不曾给我以温暖与慰藉。
他与叶知秋太不同了。
我转身望着尹瑞黝黑蕴着笑意的眼,我自动把它理解为嘲讽的笑,我冷哼了一声:“尹瑞你倒是滋润了不少呢。”
我靠近他嗅了嗅:“身上骚味也更重了,羊肉吃多了吧?”
说完我转身走上楼梯,连再见都懒得说。
尹瑞在后面喊住我:“桃花,我知道有家很地道的川菜馆。”
我回头甜甜一笑:“哦,那你发短信告诉我地址吧,我找叶知秋一起去。”
尹瑞在后头沉默,而我潇洒离开,手痒得想吹口哨。
尹瑞后来也没发短信告诉我那家川菜馆究竟在哪里,我也没放在心上。
听庄子然说,尹瑞作为大一新生,却已经凭借其美貌成功挤掉上任校草,所到之处,接收到的秋天的菠菜不断,以致当年的秋波十分廉价。
还有人建议尹瑞去参加某台举办的“好男生”选秀大赛,尹瑞以“那都是群娘娘腔同性恋参加的比赛”为由,断然拒绝。大学女生们奔走相告,大呼:“大一的尹瑞原来这么男人。”
我收到庄子然添油加醋了几分的短信后,嗤之以鼻,什么真男人,他不过长着有毒的舌头而已。
同一时间,林北北也常会发短信过来发牢骚,比如“尹瑞已经连续三天跟不同的女生吃饭了”。我气极,我让她好好在A医大盯梢,随时向我汇报有无女生盯上叶知秋,她倒好,回我一句:“盯上叶知秋的女生多了去了,不过盯上尹瑞的更多,我已经好几个晚上睡不好觉了。”
我真想送这个女人去精神科治治花痴的毛病,可转念一想,我自己“花痴”得更厉害,因为收到她那条短信后我接连一个多礼拜没睡好觉。但我忍着,我拿出东方女性的坚毅容忍,死死地忍着,只不过经常在深夜给叶知秋发短信,叶知秋也不恼,常常有一句没一句地陪我发短信直到我睡着。
尹瑞偶尔也会发几条短信过来,我心情好时回一个,心情不好就直接删除。
但是我买了本笔记本记下了叶知秋发给我的每条短信,哪怕是他言简意赅的“晚上早点睡”、“我在图书馆看书呢”、“上课专心听讲,不许发短信”。
叶知秋就是那棵扎进土壤的站得稳稳的树,我像棵孤寂许久的藤条,死死地攀住他,有时我也害怕,我勒得太紧,他是不是不能呼吸了。
但我控制不住,因为我得了一种病,花痴病,还病入膏肓了。
十四朵 死了都是做艳鬼的命
尹瑞第二次不请自来的时候,已经入秋,来的时候还和庄子然林北北撞上了,两个女人为此挤眉弄眼了很久,损我:“小小一个高中生,左手一只A大新校草,右手一只A医大大才子,还有一只高考脱星邱克文长日相伴,真是死了都是做艳鬼的命呢。”
我咬着指甲不咸不淡地说:“好烦啊,艳福真太多了,要不分你们一点吧。”
我被打得很惨。
后来尹瑞说要请客,至于地点,他很绅士地说:“女士决定。”
话一出口,林北北差点翻白眼晕死过去。她小小人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和尹瑞同桌吃饭,按她的话说就是“死而无憾”了。
一顿饭就能让她心甘情愿进棺材里躺着,我表示鄙视。
还是庄子然最有智慧,她问:“城里最贵的西餐厅是哪家?”
我激动了,我举着手说:“我知道我知道,我带你们去。”
尹瑞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