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胥看来,韩壁这是自知无望,故而干脆故作洒脱放弃。「陛下。」
一个内侍进来,「情人司统领年儒求见。」
「这大晚上的,他怎么来了?可是谁又喝多了闹出了丑事?」年胥笑道。
这话有个典故。
前年的时候,两位臣子下衙后去了青楼追捧一位名妓,二人比拼诗词不分上下。那名妓偏生会挑拨,一个眼神,一句话,引得二人如痴如狂,最后竟然大打出手。
大打出手也就罢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咱们下次
再战。
可那二人却不肯罢休当即呼朋唤友。朋友又各自唤来了一群人,引发了一场规模宏大的斗殴。那一夜年儒求见便是为了此事。
年儒进来。「陛下。」
年胥看着他那张木然的脸,笑道:「你这好歹也时常笑一笑才是。」年儒板着脸,「情人司密谍急报······"
「何事?」年胥拿起酒壶,缓缓为自己斟酒。
酒水从壶口倾斜而出,淅淅沥沥的倒在酒杯中。「一月,秦王领军八万与石忠唐十二万决战···年胥抬头。
「秦王大胜!」
年胥的手仿佛是凝固住了。
酒水倒满了酒杯顺若杯缘满溢而出。
「石忠唐带万余骑逃至清河。」
酒水顺若案几往下流淌,滴落在地砖上,顺着缝隙一路蜿蜒······直至年儒的脚前。呯!
酒壶落在案几上。粉碎!
......
彭靖和方崇也在喝酒,不同的是,二人包下了一家酒楼。
这是自己的地盘,说什么都无需避讳······周围有人盯着,哪怕是情人司那些善于隐匿踪迹的地老鼠也没法接近。
「韩壁今日故作姿态,令人作呕!」彭靖举杯。
「那是个小人!」方崇举杯,笑的有些勉强。
彭靖诚恳的道:「老夫今日本无意出头,可陛下对咱们可是······」,他压低了声音,「最近陛下对你我可有些不满。」
「忌惮咱们势大!」方崇早就看出来了,但却不在意,「可朝堂上就是两股人,不是咱们,便是孙石那伙人。孙石心灰意冷,韩壁被咱们压制的无法动弹。陛下别无选择!」
彭靖点头,「新政失利,看似咱们在作梗,可咱们许多时候也是身不由己啊!」
「地方豪强,权贵国戚,多少人靠着那些祖宗规矩吃了个脑满肠肥。陛下令孙石行新政,便是想砸了那数百年来的铁饭碗。那些人会甘心?」
方崇眼中多了不屑之意,「说起来,咱们也只是那些人的代表罢了。陛下知晓这一点,刚开始还想用孙石的强硬去砸烂那个铁饭碗,可没想到的是,那些人与官吏联手,扭曲新政,无论孙石弄出了什么方略,尽皆变成了害民之举。新政不败,老天都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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