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征伐南周便是他一次立功的机会。
张焕早有回长安的心思,只是不想平庸的回归。南疆叛军一直没剿灭,这是对手诟病攻击他的地方。
黄春辉在北疆一战击败林雅大军的消息传来,张焕就更坐不住了。
此次征伐南周就是张焕的好机会,若是能大胜,挟势回归朝堂,这才是正确的姿势。
张焕一走,谁来接手?
石忠唐在南疆效力多年,战功赫赫。以往只是因为异族将领的身份被打压,如今却不同了,有贵妃兄妹撑腰,他觉得自己能一窥节度副使的职位。
“明日!”张焕冷冷的道:“明日南疆与北疆文武一会,要下了黄春辉的老脸,随后老夫进宫,把对此战的谋划献与陛下,谁敢反对?”
大唐两个武装集团,一旦北疆不吭声,谁能辩驳的过南疆节度使张焕?
只需一句话:你不懂!
“是。”
……
“最近少出门。”
周遵呵斥了杨玄一通后,又担心起他的安全来。
“是!”
“老夫听闻,张焕邀请北疆文武明日一聚,宴无好宴。”
“是。”
“你怎地满不在乎?”
老丈人要咆哮了。
杨玄说道:“我在不在乎,明日都会是一场唇枪舌战。”
“要谨慎。”
“丈人,谨慎会让我发挥不好。”
“张焕乃名将,老夫看你还挺自信?”
老丈人语气不善。
“是啊!这真的不是事。”
……
杨玄的衣襟上带着些茶水出了中书。
“阿郎!”
对面,杨松成止步。
杨玄止步。
缘分呐!
杨玄微笑拱手。
这是礼貌。
杨松成是老臣,微微颔首,“杀人杀多了什么滋味?”
“就是……有人站在自己的对面,就会情不自禁的看着他的脖颈。”
老仆冷笑。
杨松成摸摸脖颈,问道:“为何不是其它地方?”
“枭首最为提振士气。”
“是吗?”
“嗯!”
杨玄颔首走了。
老仆低声道:“此人野性十足。”
“没有野性,在北疆就无法立足。”杨松成说道:“周氏和咱们离心,这个小子功不可没。”
老仆说道:“要不……”
“此刻再动手,天下人都会说凶手是杨氏。不着急,他坏了南疆军的事,明日张焕会先给他一击。”
“阿郎,是周遵!”
周遵走出了中书。
“国丈。”
“周侍郎。”
周遵一字一吐的道:“若是老夫的女婿在长安出事,少了胳膊腿,老夫会以为这是国丈所为。
若是他丢了性命,老夫会以为这是国丈下的毒手。
老夫疼爱女儿,若是她的夫君没,想来女儿会伤心欲绝。
她伤心欲绝,老夫便会焦虑不安。那么,老夫就会寻了凶手……做个了断!”
……
第二日,一大早杨玄就把林飞豹叫来。
“你若是跟了去,可会被人认出来?”
林飞豹有些木然的摸摸脸,“最近几年,都长变形了。”
而且皮肤因为长久冶炼打铁的缘故,红黑红黑的,眉毛因为长期被火焰熏烤,齐齐往上挑起。
“我想,就算是亲爹来了,也得仔细看许久,才能怀疑这是他儿子。”
十多年了,物是人非,连人都长变样了。
“那就跟着。”
“是。”
杨玄走出了房间。
林飞豹蹙眉,“杨略为郎君准备的宅子太差了些。”
老贼问道:“那要何等宅子?”
“外面简单到也罢,里面要精心装饰,看看那些家具,竟然只是酸枣木打造,如何配得上郎君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