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官来一番诊治,这才让他恢复了些。
“当初你等说有两万大军在,有雷琦在,黄州固若金汤,可这才多久,竟然就丢了!”
年胥忍着火气,“谁给朕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这等事儿,必须要拿下几个官员将领,否则何以彰显赏罚分明?
钱南上前,“陛下,罪臣无能……唐军凶悍,领军的乃是大唐名将杨玄。从开战伊始,守城将士悍不畏死,前赴后继……”
韩壁冷笑,“那为何丢失了黄州?”
钱南是彭靖一伙的,趁他病,要他命!
痛打落水狗是韩壁的看家绝技之一。
“罪臣见敌军悍勇,便建言请汴京调派了好手去,以防杨玄麾下好手突袭……”
雷琦猛地抬头,“你……”
钱南指着雷琦,声色俱厉的道:“可雷琦却断然拒绝,说什么此举会让汴京震动,打击我军士气。
罪臣据理力争,可终究此战是雷琦指挥,罪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杨玄令麾下好手突击,一举破城。”
雷琦面色铁青,“那是老夫的建言,却被你横加干涉!”
钱南冷笑,“当时你口口声声说什么汴京震动,什么老夫不知兵……此刻你倒是有理了。”
“无耻之尤!”雷琦起身,双拳紧握。
“嗯!”彭靖看了他一眼,雷琦脸颊颤抖,行礼,“彭相,此战虽说是下官指挥,可钱南却屡屡干涉,老夫准备令人来二位相公处求几个好手坐镇,可钱南却说此举会引发汴京军民担忧……”
“好了!”
年胥打断了内讧,“此战究竟如何,晚些再追究。”
钱南叹息,“那杨玄用兵老到……”
一句话,意味深长。
——雷琦这位大周名将,不是那位北疆名将的对手。
孙石冷着脸,“黄州丢失,唐军左路军将直面永州,下一步当如何?”
彭靖说道:“老夫已经令人去请了白雄来。”
白雄,另一位南周名将,和彭靖等人立场一致。
白雄来的很快。
路上他就问过了战况,开口就令人震惊。
“永州怕是守不住了!”
年胥心中一惊,“何故?”
白雄说道:“中路信州能阻截张焕大军这么久,已经是意外之喜,不过随后就不能指望他们了。接下来便是三路大军合击永州之势。”
“我大周精锐如今云集永州一线,难道就比不过南疆军?”孙石不满的道。
白雄说道:“若是按照如今的态势来打,打不过。”
“那要如何?”韩壁冷笑。
白雄说道:“此战就能看出些端倪来……二位相公殚思竭虑为战局着想,可身后却有无数人在扯后腿,捅刀子,这等局面下,就算是无敌名将来了,也无济于事!”
年胥默然。
这是在为彭靖二人要权!
“谁扯了他们的后腿?”韩壁阴着脸,“当初是谁信誓旦旦说定然要让唐军饮恨信州黄州一线,为此还转运了不少粮草兵器去黄州,如今都成了唐军的补给。”
白雄微笑,“此事钱知州尽知。”
钱南点头,看雷琦一眼,“一言难尽!”
到了此刻,雷琦才知晓自己成了两派斗争的炮灰。
什么战局,什么败因,都成了这两帮人的工具!
原来,他们眼中没有大局,有的只是自己的利益!
年胥淡淡的道:“雷琦,回家自省!”
这是变相的禁足令!
随后就是一场大战,两派人在御前大吵特吵。
韩壁指着彭靖骂道:“丢失黄州是钱南的罪责……”
“好了!好了!”
年胥把贴身的玉佩砸了下去,这才阻止了斗争的白热化。
他身边的宦官谢引弓喝道:“肃静!”
啪!
一个内侍甩动了净鞭。
两派人退开,都齐齐看向年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