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追上杨思觅, 凑到他身旁, 搭上他的肩膀, 先诚恳道歉:“对不起。”
不过, 道歉是属于程锦的规则——做得不对就应该道歉,但不是杨思觅的规则, 也就是说道歉对他效果不大,所以程锦紧接着便提议, “我们来谈一下‘赔偿条约’?”
杨思觅道:“你签的欠条已经有一箱了。”
“不可能, 最多几十张。”
“口头的我也帮你记下了。”
“……”做人呢,不能信口开河,万一碰上个跟你“较真”的人呢?
程锦对自己许过的空头支票只有个大概印象, 但也够他心惊胆战了。
道歉或哄人时说的话还不算什么,因为至少是合理的有逻辑的,最可怕的是色迷心窍时的那些胡言乱语, 要星星给星星, 要月亮摘月亮,根本不具可实现性。
有人要跟你算这种账,你要怎么办?
“我认为凡事得讲证据……”程锦试图据理力争。
口头承诺等同于没证据。
“凡事——”杨思觅道,“包括我们的事?”
程锦迷途知返, 理智地道:“嗯, 你提醒我了, 是不应该包括。”
“乖。”杨思觅靠近程锦, 亲了他一下。
“……”
程锦心想, 这是奖励还是安慰, 或者是惩罚?他们现在还在办公楼里,还没走出去,周围有工作人员来来往往,大家工作都挺累,他们这算是为大家增添谈资、提神醒脑了。
“不生气了?”程锦低声问。
“生气。”
唉。
两人还是去了法医中心。
去年的温止波早就被火化了,他们能看的只有高亘的尸体。
程锦边看尸体边和法医聊天。
“没有反抗造成的伤痕。”
“嗯,在被刀捅伤捅死时,他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
否则,不可能不反抗,就算他是个受虐癖,在面临生命危险时,一样会本能地挣扎。
“针孔,看这儿。”
程锦在法医的提示下,看到了高亘皮肤上的那些细小针孔。
“思觅,会不会这不是用来注射药物的,的一种施虐方式?”
杨思觅漫不经心地点了下头。
法医道:“我们说死者可能被注射过药物是因为有几处针孔是注射针头留下的。”他指了下尸体的脖颈部位和胸部说,“这里,还有这里,确定是注射器的针头留下的针孔。”
“其余部位的呢?”
“不确定。”
程锦道:“造成的。注射药物应该扎一针就够了,扎这么多下,感觉纯粹是为了虐待死者。”
“有可能。我们没有在死者体内发现麻醉剂或肌肉松弛剂,可能是代谢掉了。”
程锦点头。类似说法他之前听说过。
法医道:“凶手要有一定的注射技术,像手术中的麻醉医师都是专业的,业余的人乱来,很可能会把人弄死,人死得太快,那药物肯定无法代谢掉,那样就会被我们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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