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姓青年愈发动心了。
两人沉默不语,各怀心思。
好一会儿,韩姓青年一口闷干杯中酒,郑重说道:“多谢李兄开导,这一个后的科考,韩某去定了。”
“太好了,届时李某一同前往。”
“你不已是朝廷太史局将仕郎吗,为何还去考?”韩姓青年诧异地问道。
“李某当初追随秦王,做了个记室参军,大唐立国后去了太史局虚度时日,非我所愿,而今改朝换代,今非昔比,自然想跳出太史局,从头开始,汉王之前建言成立科技院,由卫国公负责,后来战乱,一直没什么动静,但不能说科技院不好,恰恰相反,那儿才是你我大展手脚之地。”李淳风解释道,目光狂热。
“科技院小弟也听说过,确实如此!”
“饮胜!”
两人相视一笑,达成了默契。
……
万花楼,三楼,天字一号雅间。
无数学子聚集,高谈阔论,聊得几乎都是一个月后科考之事。
一名学子站起来,高声喊道:“静一静,静一静。”
大家安静下来,纷纷看着此人。
这人继续说道:“汉王不过是一王而已,科考乃天子特权,岂容一王为所欲为,简直祸乱纲常,非君子所为,尔等都是圣人门徒,当行卫道之事,拼死捍卫圣人纲常礼法。”
“没错,我江南学子都不屑为伍,当立万人书,去圣人庙请愿,昭告天下,捍卫礼法,护我圣道。”旁边一名男子也跳出来喊道,情绪激动。
“没错,圣人道不容玷污,纲常礼法不可废,否则天下大乱。”
“王还是臣,君臣有别,岂能行天子之事?”
“同去,同去!”
不少人跳出来喊道,激动不已。
也有不少人沉默,悄悄拉开距离,偷偷溜出去,不打算参与。
出门后,这些人默契地来到不远处一个雅间,里面有一中年男子正端坐沉思,心事重重,大家上前,纷纷行礼:“参见孙大人。”
孙大人,孙伏伽,唐朝第一位科举状元,约为唐高祖武德五年(622年)中举,担任万年县法曹(县级司法部门部长,相当于法院院长兼公安局长),为人忠直诚恳,敢于直言上谏,有魏征之风。
李二被杀,李泰上位后,孙伏伽得知魏征离开长安,便心灰意冷,辞去官职,在家专心学习,意图来日。
“情况如何?”孙伏伽看着众人问道。
其中一人拱手道:“一切如孙大人所料,江南学子恐怕要上万人书闹事。”
“让他们闹去吧,汉王虽然仁义,但手中刀也锋利。”孙伏伽漠然说道。
“会不会连累我等学子?”一名青年担忧地问道。
其他人也担忧地看着孙伏伽,无形中以孙伏伽为首,眼中满是担忧。
孙伏伽不在意地说道:“放心吧,自古南北分立,他们江南学子闹去吧,咱们北方学子不掺乎,也不发表任何言说,回去后紧闭门户,不参与任何活动,一心向学,只等月后科考便是。”
“孙大人言之有理,以晚辈看来,江南学子闹恐怕与家族有关,毕竟朝廷在洛阳,利益牵扯,甚至这背后本就是他们家族指使。”一名男子忽然说道。
孙伏伽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提醒道:“你学业在诸多北方学子中算拔尖之人,好好闭门谢客,专心苦读,记住,不在其位,莫言其事,小心祸从口出,坏了自己前程,你等也一样。”
“谢孙大人教诲。”
众人纷纷行礼,无不敬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