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她在傅言鹤面前的形象,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呢?
她站在他面前,乖乖巧巧地跟他道歉,圆润澄澈的猫眼十分无辜:“对不起,言鹤,让您担心了。”
沈宴禾下意识地伸出手抓住了傅言鹤的手,像她向外婆撒娇那样,紧抓着他的食指轻轻摇晃。
“我只是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医生,是不是真的能治疗沈淮,所以才……我以后不会了。”
眼前的女孩肌肤莹白,柔软的黑发垂落在她耳侧,看向他的猫眼水润明亮,又乖又软。
就好似一只做错了的小奶猫正在他面前喵喵喵的蹭着他,求他原谅。
傅言鹤眼眸骤深,心中仿若被什么击中,面上却毫无表情,十分冷酷地将食指从她手中抽了出来:“谁担心你了?别自作多情。”
站在房间角落,将他们的互动都看在眼里的五方:“……”
五方忍不住抬起手捂了捂眼。
少爷啊。
傲娇要不得啊。
傲娇容易没媳妇啊!
“好吧,我知道了。”沈宴禾把手收回来,心中有些遗憾自己的撒娇**不管用,面上却乖乖巧巧道:“言鹤没有担心我,是我自作多情了,你别生气。”
傅言鹤脸瞬间黑了:“……”
虽然这话是他说的。
可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觉得那么让人不爽呢?
沈宴禾本想偷摸着回头看看陈浩武的惨状,可眼前这面无表情的男人却突然开口:“过来推我,回去了。”
沈宴禾只好上前推着他出了这凌乱的房间,再离开房间前,傅言鹤微微侧眸,眼神冰凉地看着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陈浩武:“五方,把人处理干净,丢回陈家去。”
还有那沈家。
是时候让人去一趟了。
免得他们认不清自己的位置,不知道什么人能动,什么人,不能动!
五方:“是,少爷。”
-
待沈宴禾将傅言鹤推走,五方才打了个电话,把守在下面的六方给叫了上来,一起把这已经成了死狗的陈家二爷拖出去。
六方上来检查了一遍昏迷过去的陈浩武的伤势,给他喂了颗药吊着,忍不住摇头:“惨,真惨,你这打得够狠啊。”
“他这四肢不光废了,这小兄弟也没了,还有这胸口还断了四根肋骨,要是我再晚来一步,这陈二爷就断气了,啧啧啧,还有这脸,算是毁了。”
五方茫然:“他的四肢和小兄弟是我废的没错,可我没打他胸口啊,这肋骨和脸不是我弄的。”
以他的力气,打胸口,这陈二爷就要当场身亡了。
“啊?”四方白净的脸上浮现一抹讶异:“不是你?那是谁?”
五方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人影。
他和六方面面相觑。
难道……
五方吞了吞口水,忍不住猜测:“我刚和少爷来时,房间里就只有少夫人,总不能……是少夫人吧?”
少夫人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大声说话都能把她吓一跳。
怎么可能打断人四根肋骨?还把人打得鼻青脸肿的?
这,要是换成母猪上树还更有说服力啊!
“这不可能,估计是他刚不小心摔哪儿的了。”六方想起沈宴禾那纤瘦的身子,以及那精致小巧的拳头,嗐了一声,直接打破了五方这不切实际的猜想。
“行了行了,抓紧把人给陈家送回去。”
六方冷笑着又踹了一脚昏迷中的陈家二爷:“惹到我们家少爷头上,陈家,可以消失了。”
-
此时,沈宴禾已经和傅言鹤坐在了轿车内。
坐在她身侧的傅言鹤眼眸微阖,没有想要跟她说话的意思。
沈宴禾眼眸微敛,心里有些复杂。
其实,她发消息给五方,只是想给傅言鹤报个平安,也让他心安,告诉他自己当真有事情要忙,没有想要逃走的意思。
可她没想到,傅言鹤亲自来找她。
这在她意料之外。
她掀眸,看向眼前这个气质沉静下来的男人,抿了抿唇,心中叹息了声,道:“方才多谢你帮忙,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
傅言鹤微阖的眼眸半睁,侧着头看向她,浓密的睫羽垂落,遮住了他眸中的情绪,声线冷淡却带着几分戏谑。
“沈小姐只打算口头上感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