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最后一次,时薇。”祁云谦喉结微动,咽下喉间的苦涩,眼神痛苦:“你不能这么对我。”
宋时薇静静地看着他,忽然开口问:“那你以前为什么能那样对我呢?”
“我以前只是喜欢你而已,是犯了什么滔天大错吗?”
“为什么因为喜欢你,我就要吃那么多苦,失去那么多至亲呢?”
这平平静静的几句话,像是天上落下的陨石,瞬间击穿了祁云谦的胸膛,痛得他挺拔的脊背瞬间弯了下来,脸色更是苍白如纸,握住她手腕的手都在颤抖。
她有什么错呢?
错的人是他。
是他过于自负,是他过于自私,为了去试探宋时薇的爱,将事情弄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是他的错。
“好聚好散吧,祁云谦,以后相见也把彼此当成陌生人吧。”宋时薇朝他笑了一下,坚定地把手抽了出来,转身一步步走向时斐。
时斐安静沉默地看着宋时薇朝他走来,伸出手替她打开车门,抬手挡住她的头顶,生怕她会撞上。
等宋时薇坐上车后,他才转身看了僵直在原地,久久没能回神的祁云谦一眼,眸中闪过一抹讽刺,无声地朝他道:活该。
时薇姐那么好的一个人都不懂珍惜,落到现在这个地步,都是祁云谦活该。
祁云谦猛地攥紧拳头,眼神阴翳的看着时斐。
时斐面无表情地打开车门上了车,没有任何犹豫地开车离开。
祁云谦看着她毫不留恋的背影,喉头涌起一股浓浓的铁锈味,眼前发黑,多日来连轴转的身体终于撑不住,软着身子倒在了地上。
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他看到宋时薇正透过打开的窗户看向他。
祁云谦眸中带了几分期待,心中幻想,宋时薇会不会慌乱,会不会像学生时代一样,看到他受伤会惊慌心疼地跑过来。
可在完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他却看到宋时薇面无表情地将车窗关上了。
祁云谦心中惨然,带着几分绝望的闭上眼。
她果然,恨透了他。
祁云谦的司机看到自家老板倒在路边,连忙下车跑去搀扶他,将他带上车送去了医院。
两辆车在路上相互交错,就像两人的人生,从此再无交集。
车上,时斐偷偷地看了宋时薇一眼,薄唇微抿,声音低低地问:“时薇姐,要跟在祁家的车后面吗?”
宋时薇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跟在他们后面干嘛?”
时斐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紧了紧,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声线冷淡:“祁云谦昏倒了,祁家司机正把他送去医院,你……”
“你不跟着去吗?”
以前宋时薇对祁云谦很上心,只要他有点头疼脑热,最着急上火的就是她。
时斐眸光有几分黯淡。
现在,应该也是一样……
“我跟着去干什么?”宋时薇嗤笑一声,双手抱胸,眸中带着几分讥笑:“我和他已经离婚了,不去给他送大花圈,就已经是我最后的仁慈了。”
时斐黯淡的眸光骤然亮了起来,素来清冷的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雀跃:“离婚?”
“是啊,你刚没听到吗?我和他已经领离婚证了。”宋时薇从包里掏出离婚证给时斐看了一眼,然后有些疑惑地看向他,问:“不过,你怎么会出现在民政局的?来和女朋友领证?”
时斐脸色紧绷,语速极快地否认:“不是,我没有女朋友。”
他斟酌着解释:“有个老师住在这附近,他最近生了病,我来看看他,没想到就看到了你和祁云谦。”
那还是他从酒吧回去后,再一次碰到宋时薇。
之前宋时薇一直都在躲着他。
他没忍住,就开车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