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医生默默看向葛院长:“……”
葛院长摸摸鼻子,抬头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们。
他也很好奇,对于这种脑部神经被药物损伤的症状,沈宴禾会怎么治。
要知道,脑部神经的损伤是不可逆的。
至少现在的医疗条件还没有达到那种地步。
“行,去手术室吧。”沈宴禾微微颔首,拿出手机给奉娇打电话,让她把自己放在酒店里的小药箱拿过来。
等小药箱拿过来后,沈宴禾和葛院长,谢牧川二人将李惠岚推进了手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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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海城第一人民医院,住院部。
沈淮的病房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浑身上下包裹得很严实的高大男人。
男人没有换上防护服走进去,而是站在病房外,隔着玻璃默默地看着躺在病床上格外瘦弱的少年。
他伸出手放在玻璃上轻轻地抚摸着少年的头,被墨镜挡住的眼里满是愧疚与痛意。
不知道看了多久,查房护士的声音忽然传来:“诶!你是谁?”
查房护士一脸警惕地走过来问:“你想干什么?”
男人回神,看了查房护士一眼,哑着嗓子道:“不好意思,我是病人的亲戚,刚知道他生病,就来看看。”
男人搓了搓手,有几分犹豫和害怕地问:“我,我想问一下,他的病怎么样了?还能治好吗?”
他说话的时候,刻意带上了几分乡音,让查房护士的警惕散了几分:“原来是小淮的亲戚啊。”
查房护士看了一眼沈淮,叹息了声,脸上带着怜悯和同情:“小淮的病是世界上十大绝症之一,能治好的几率很低,他现在能活着,纯靠从国外运回来的药剂支撑着。”
查房护士她也有儿子,她的儿子和沈淮一样大,看到他这么痛苦瘦弱的模样,心里也不好受,就多说了几句话:“我之前听乔医生说,现在那药剂也不剩多少了,要是停了药,小淮的命也就没了。”
“他也是苦,八岁就被送到医院来住着了,他姐姐得在外面拼命的给他赚医药费,来看他的时间也少,有的时候我看到他独自一个人坐在病房里,孤孤单单的,我也心疼。”
查房护士欲言又止,叹了口气说:“你们这些亲戚,要是有空的话,就来和他多说说话吧。”
男人的喉咙似是被一大坨打湿了的棉花塞住了,心脏更是压着千万吨巨石,又痛又难受,让他几乎呼吸不过来。
他艰难的吞咽了下,藏在墨镜下的眸子已经变得猩红:“那个药,你知道是什么名字不?肯定很贵吧?”
“国外进口的药呢,怎么可能不贵。”查房护士想了想,说:“我之前听乔医生提过一嘴,说是叫C什么02的。”
男人瞳孔微缩,下意识道:“C02药剂?”
“对对对。”查房护士连连点头:“就是这个。”
男人垂落身侧的手缓缓握成了拳头,克制着心中翻涌的情绪:“我知道,谢谢您。”
“不用谢,你继续看吧,别进病房啊。”查房护士摇摇头,怜悯的看了病房一眼,转身走了。
男人高大的身影站在空荡的走廊,微垂的眸中情绪晦涩,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这时,原本昏睡的沈淮似感觉到了什么,他缓缓睁开眼睛,下意识的看向了被打开的病房门口。
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高大身影。
那身影像一把利剑,斩破了他混沌的思绪,让他在这一刻变得十分清明。
几乎是下意识的,沈淮冲着那身影喊:“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