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禾愣了下,忙从他手上接过牛奶,打开喝了一口,将嘴里的面包艰难地吞了下去。
她缓了口气,拉着傅言鹤来到床边坐下,自己起身去拿了个面包来塞他手上:“你也吃点。”
六方先前说他再找她的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受了伤又昏迷了一天一夜,肯定饿了。
傅言鹤有些呆萌地打量着手上的面包,思索了几秒,张开嘴就想咬。
沈宴禾连忙伸出手拦他:“哎哎,包装都还没拆呢,先别咬。”
她伸出手有些迟,傅言鹤一口咬在了她的手指上。
温热的唇舌与她的手指互相触碰,带起了一阵让沈宴禾头皮发麻的电流。
傅言鹤也呆住了,愣愣地没有松开嘴,莹白如玉的耳朵却在沈宴禾的视线下一点点的变红。
沈宴禾:“……”
有,有点可爱。
沈宴禾佯装镇定地把手收了回来,指尖微蜷,从他手上拿过面包,将包装拆开,塞他嘴里:“拆了包装再吃。”
傅言鹤盯着她,嘴巴却没停下,咬了好几口面包。
中途还学着她拆开面包喂她。
折腾了好一会,两人才吃饱。
吃饱喝足后,沈宴禾就开始控制不住的犯困,坐在床上开始打哈欠。
傅言鹤盯了她一会,上前将双手穿过她的胳肢窝,将她像抱小孩子一样抱了起来。
沈宴禾被吓得清醒了一些,轻轻地挣了下:“你干嘛?”
傅言鹤没回答,自己坐回床上,将沈宴禾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张开双手抱住她,动作有些生疏的,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
沈宴禾靠在他充满药味的怀抱里,感受着背后力度轻柔的拍打,面上的神情愣了愣。
不知为何,被人抓走的时候她没有觉得难受。
得知傅言鹤危在旦夕的时候她没有难受。
将傅言鹤救起来,发觉他还被药物影响的时候也没有难受。
现在被他抱在温暖的怀里,生疏又轻柔地被他拍着后背的时候,沈宴禾就控制不住的难过起来。
像是一直被她压在心底的恐惧,害怕,难过,在这一刻瞬间释放了出来。
沈宴禾眼眶发热,将头埋在傅言鹤的肩膀上,抓着他衣服的手控制不住地用上了几分力。
她没忍住落了泪。
感觉到肩膀上传来的湿润,傅言鹤将沈宴禾搂得更紧了一些,那双漆黑如墨的眸中闪过了挣扎的神色。
原本朦胧的瞳孔变得有些明亮。
不知过了多久,沈宴禾趴在傅言鹤的怀里安安稳稳地睡了过去,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抓着他的衣角没松开。
傅言鹤也不觉得累,干脆就这么抱着她闭目养神。
就在这时,营帐的帘子被人从外面掀开。
傅言鹤猛地睁开双眸,眼神锐利地看了过去。
站在营帐门口的,是沈宴禾救出来的那个年轻女人。
年轻女人没进来,就这么站在门口跟傅言鹤对视。
营帐内的气氛变得有些紧绷。
趴在傅言鹤怀中熟睡的沈宴禾似是察觉到了,身子轻轻动了动,似乎下一秒就要醒过来。
傅言鹤眉头细微的皱了皱,温热的大手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
紧绷的气氛也随着他的动作消失。
年轻女人才敢走进来,站在离床还有一米远的地方,朝他伸出了手。
她指了指沈宴禾,面无表情道:“她、给你、找、陆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