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鹤双手撑着床铺坐起来,一只手执着沈宴禾有抓痕和掐痕的手,另一只手朝着五方一伸,放低了声音道:“把消毒药水和绷带给我。”
五方极快地看了一眼他手上正握着的手,听命将小医疗箱打开,默默从里面翻找出消毒药水和棉签递给傅言鹤。
傅言鹤接过消毒药水,将瓶盖打开后,将棉签浸湿,捏着那小小的棉签,小心地给沈宴禾露在外面的掐痕和抓痕消毒。
手腕上传来的密密麻麻的刺痛让睡得迷迷蒙蒙的沈宴禾再度苏醒了过来。
刚睁开眼睛时眼前还没聚焦,她尚未看到眼前的画面。
等过了几秒钟,眼睛重新聚焦后,沈宴禾便看到傅言鹤正在给她手上的抓痕和掐痕消毒。
他眸中的认真和郑重让沈宴禾愣了一下,然后有些不知所措。
自从妈妈去世,爸爸失踪后,就很久没有人会在她受伤的时候那么仔细地给她上药了。
她受伤时大部分都是自己上药,如果伤势轻,为了不让奶奶和老头察觉出来担心,她还会强撑着,如果伤势重,她也会自己熬着撑过去。
以往她受的伤要么是刀伤要么是木仓伤,这一点小小的抓、掐带来的伤口,她一开始根本没放心上。
却没想到,会被傅言鹤那么小心而珍重的对待。
她不自然的蜷了蜷手心,想要将手从傅言鹤的手中抽出来,小声道:“这只是小伤而已,用不着消毒的。”
傅言鹤却紧紧握住她的手腕没有松开,极黑的眸子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开口道:“乖一点。”
沈宴禾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把手抽出来,继续将手放在了他温凉的手掌中,看着她给自己手腕上那些细小的伤口消毒。
其实这点小伤在她心里,根本用不着消毒上药。
可被人那么珍重地上着药,她心里还是暖得不行。
房间内平静又含着几分温馨,五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打扰自家少夫人和少爷。
沈宴禾为了让傅言鹤上药方便,她也坐了起来,在床上和他面对面的坐着。
她挠挠头,觉得现在气氛太安静了,罕见地感觉到有几分不自在。
沈宴禾小心地观察着他的脸色,小声的开口问:“你现在还难受吗?”
傅言鹤淡淡嗯了一声,回答道:“不难受。”
她抿了抿唇,开口道:“你今天会突然毒发,是因为喝了我给你配置的药,药性开始起了作用,试图将你体内的毒素给排出来。”
“你今天吐出来的都是毒血,吐出来后身体会好很多。”
“往后要是还毒发,我又不在身边,你就让五方给你找个盆子,将毒血呕出来就好了。”
傅言鹤表情淡淡地应答一声,继续专心地给她的手腕缠上绷带。
沈宴禾看着他熟练地一圈圈绑上,最后还绑了个蝴蝶结,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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