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火势的蔓延,整个屋子仿佛被一团巨大的火球所吞噬,火舌舔舐着每一寸木梁,噼啪作响的木材爆裂声与烈火的呼啸声交织在一起。
两人站在院门口,火光在宋时鸢的眼中跳跃,而男人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时鸢,你除了脚踝,还有哪里受伤了吗?”他的声音柔和而充满关切,轻轻地询问着。
宋时鸢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丝虚弱的微笑,尽管她的脸色苍白,但那笑容却如春风拂面,温暖而动人。
谢昀庭细心地检查了她的手腕、脸颊和颈部,确保她没有其他明显的伤痕。他这才轻轻放下她,让她坐在石桌上,然后迅速从旁边的马车中取出药膏和绷带。
德叔气喘吁吁地跑来,手中还提着沉甸甸的鱼篓,他远远望见火光冲天,心下一沉,脚下步伐更是加快了几分。当看清门口坐着的那对男女时,他险些站立不稳,手中的鱼篓“啪”地一声掉落在地,几条银白的鱼在沙地上挣扎着。
“大少爷!宋姑娘!这……这怎么回事啊?”德叔惊慌失措地喊道,脸上写满了担忧和不解。
他慌忙上前,想要帮忙却又无从下手,只能焦急地看着谢昀庭。
谢昀庭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但随即恢复平静,他沉声问道:“德叔,你离开时家里一切还正常吗?”
“正常啊,宋姑娘说想吃鱼,我便想着晨她睡着了去湖里抓几条鱼,晚上做给她吃……没想到却变成这样。”
德叔的话音刚落,宋时鸢便轻轻拉了拉谢昀庭的衣袖,她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充满了坚决:“庭哥哥,你别生气,也别怪罪德叔。是我醒来后想着生火煮些米吃,谁知……谁知风太大,火势就控制不住了。”
她低头,仿佛不敢直视谢昀庭的眼睛,那模样楚楚可怜,却又带着几分倔强。
手指微微颤抖,似乎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恐慌和无助。
谢昀庭看着她,心中一阵柔软。
他轻叹一声,伸出手,轻轻握住她冰凉的小手,眼中满是心疼:“时鸢,你没事就好。这火势来得凶猛,不是你的错。”
夜色渐深,长安城内的客栈灯火通明。
谢昀庭牵着宋时鸢的手,两人的影子在摇曳的灯火下拉得老长。德叔紧随其后,手中还拎着那散落的鱼篓,几条鱼在篓中蹦跶,溅起一片水花。
客栈内,谢昀庭安排了两间上好的客房,将宋时鸢和德叔小心安顿下来。随后,他立刻差遣小二去请城中最好的钟大夫。
不一会儿,钟大夫便匆匆赶来,背着药箱,一脸严肃。他仔细检查了宋时鸢的伤势,尤其是她扭伤的脚踝。
就在他轻轻按压着的时候,宋时鸢紧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谢昀庭站在一旁,目光紧紧盯着钟大夫,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钟大夫轻轻放下手中的药箱,抬起头,对着谢昀庭温和地说道:“大少爷,宋姑娘的脚踝伤势并不严重,只是扭伤,并无伤及筋骨。只要她这段时间好好休养,尽量少走动,大约半个月便能痊愈。”
宋时鸢听到这话,微微松了口气,但脸上仍带着一丝担忧。
谢昀庭见状,轻声安慰道:“时鸢,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你的。”
钟大夫又转向谢昀庭,提醒道:“对了,宋姑娘之前吃的药应该已经吃完了,我需要为她重新开些药方。大少爷,请随我一起去药铺取药吧。”
去药铺的路上——
谢昀庭跟在钟大夫身后,步履沉重。
夜幕下,长安城的街道灯火阑珊,但此刻他的心却如同被浓云笼罩,难以见到一丝光亮。
钟大夫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面色凝重地看向谢昀庭:“大少爷,宋姑娘的伤势虽无大碍,但她的脑部受到的冲击……可能是和当时被关在牢里受到的刺激有关。”
他顿了顿,语气中透露出无奈,“她的记忆恐怕难以恢复,智力也会停留在她十一岁时的水平。”
谢昀庭听后,如遭雷击,他猛地抓住钟大夫的衣袖,眼中满是不甘:“钟大夫,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她……可是宋时鸢啊,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