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您说说,这不是巧了吗?我就说令千金有福气,这还没嫁过去,孙相公就这么疼令千金了。”
一家四口都不说话了。
一副金头面!
这得多少钱啊!
山桃差点被口水呛死。
老天爷啊,孙时安是真有钱呐,山桃都不敢想,等她成了小寡妇,手里得攥着多少银子,成天过着多快乐的日子。
怪不得前世贾秀莲有钱养七八个汉子呢,原来是孙时安留下来的钱多呀。
一片寂静中,忽听贾秀莲小声地啜泣:“凭什么呀?他、他都没有给我买……”
把掌柜的闹得都尴尬了:“这位姑娘是……”
山桃忙道:“这是我大姐,三月初三和我一块出嫁,嫁的是我们隔壁村的徐相公。”
掌柜的眼神就很微妙:“这么一算,这位姑娘就是孙相公的大姨姐了,哪有做妹婿的给大姨姐打首饰的?”
贾秀莲哭得正伤心,才不管掌柜如何看她:“他就是偏心,没给我打首饰!凭啥贾山桃嫁给孙时安,孙时安就给贾山桃打首饰,却不给我打!”
“住嘴!”
这回连贾老四都发脾气了。
“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净惹人笑话!素芬,交定金,咱们先走吧。”
王素芬交了定金,一家四口出了银楼,贾老四还气哼哼地往前走,山桃忙追上贾老四,留下王素芬跟贾秀莲殿后。
“你还有脸哭?”王素芬冷笑着怼贾秀莲,“真正有福气的人,跟了谁都有福气,你奶常说你是福星,你若真的是,哪怕嫁给乞丐,那乞丐都能成为地主老爷,可你若不是福星,就算嫁给皇帝,皇帝到头也吃不上两个菜。”
“娘,你……你咋这么说我!”贾秀莲哭着跺脚,“孙时安就不是个东西!凭啥只给贾山桃打金头面?凭啥不给我打?”
“孙时安凭啥给你打?你算个什么东西!你看清楚你现在是谁,你是孙时安的大姨姐,他给你打啥首饰?”
贾秀莲愣住了,待王素芬走远了,她才抹着眼泪抽抽噎噎地追上去。
可心里却十分委屈,都是新嫁娘,前世她嫁人时,孙时安可没有安排这一出。
贾山桃那个小蹄子,命倒是怪好的哩。
可命再好也没用!
一个短命鬼的婆娘,命再好能越过她这个秀才娘子?
做梦去吧!
来年清明节就是孙时安的忌日,没了孙时安挣钱,贾山桃还能得意到几时?
这么一想,贾秀莲心里就舒服不少,迈进绣庄时,脸上竟然还带了笑。
王素芬进门还是那几句话,说两个女儿三月初三就嫁人,叫绣庄掌柜拿几匹颜色鲜亮一些的布,再找一匹老成些的布,拿三匹男人穿的料子。
“这匹茄紫色的给徐母,这匹湖蓝色的给徐相公,剩下两匹竹青色和蟹壳青的给时安。”
王素芬一一分派清楚,又叫山桃和贾秀莲各选四匹布。
贾秀莲闻言连忙挤开山桃,先捡了几样颜色鲜嫩的布料。
山桃由得她挑,等她挑完了,才挑了一匹石榴红一匹报春红,又挑了一匹靛青和一匹竹月色的。
王素芬皱了皱眉:“叫你挑颜色鲜亮一些的,你怎么挑了靛青色和竹月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