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凝似乎微微吓了一跳，没想到凤妤会突然弯下腰来，待反应过来凤妤想要干什么后，一动不动地任由凤妤把她的脉，一点也不闪躲，“世子妃，奴婢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奴婢真的怀孕了，并没有骗你。”

凤妤没有说话，片刻后慢慢松开西凝的手腕，直起身来。

西凝再接着道：“世子妃，奴婢求你了。”

“世子妃，孩子还没出生，他是无辜的。”

“世子妃，除此之外，奴婢真……真不知道可以怎么办了。世子妃……”

西凝一边一再地说，一边再一度不断地磕起头来，就磕在凤妤的脚边，额头不一会儿就红肿流出血来。

凤妤垂眸看着，衣袖下的手微微收紧，“这件事，二公子他知道吗？”

“知……知道，二公子他知道。”西凝没有停止磕头。

“那他可有说什么？”凤妤再问。

“二公子他……他什么都没有说。奴婢求二公子，第一时间就求二公子，求二公子让奴婢留下腹中的这个孩子，只要能留下孩子不论要奴婢怎么样都可以。可是，二公子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让奴婢心里实在……实在忐忑。世子妃，奴婢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奴婢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听夫人的话，不该在二公子的面前诬陷世子妃，害二公子误会世子妃。世子妃，真的求你了……”

凤妤后退一步，不想再看下去，直接将自己被西凝抓住的脚从西凝的双手中抽出来，“好了，你别再磕了，这件事我会好好想想的。”

“世子妃，如果你不答应，奴婢就一直跪在这里不起。”西凝一边说，一边想爬上前再拉住凤妤的腿，但刚一动作的时候就看到凤妤又后退了一步，于是只是作罢，跪在原地，继续道：“奴婢自小被卖入辛王府做丫鬟，从来都只是孤单一个人，真的不想失去这个孩子，不想孩子的父亲不要他。”伴随着话，眼泪就从西凝的眼中滚了下来，一颗颗若豆大的雨点。

“你难不成想逼我？”凤妤的双眼霎时微微一眯。

“奴婢不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绝没有这个意思。”西凝急忙拼命地摇头。

“我已经很清楚地说了，这件事我会好好想想的。你最好别得寸进尺。像‘跪在这里不起’这种话，没错，很多时候的确是可以达到目的，但我必须告诉你在我这里很有可能会恰恰相反。我最讨厌别人这样威胁我。要不要再跪下去，你自己想好。”说完，凤妤转身，拂袖而去，返回房间。

西凝慌乱地抬起头来，只看到凤妤头也不回走的背影。

西凝眼眶中的泪顿时流得更凶，抽了抽泣后用手擦了擦眼，摇晃地站起身来，慢慢离去。

凤妤返回房间，反手合上房门，只见灯火通明的安静房间内辛墨戈还坐在桌边品茶，位置都没有变过，见自己回来后便不徐不疾地抬起头，向自己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