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郎中有些其貌不扬,加上五短身材,若是混在人群里是很容易被人忽视的那种。
所以,在这些人里曾文德是最后一个看见他的。
武青钰见他迎面走来,就直接迎上来,问道:“父亲呢,郎中到了。”
相较于前阵子,他看上去沉默又稳重了许多,可能又因为最近一直在军营练兵,整个人晒黑了一圈,瘦了一点,但是体魄反而更强健了些。
曾文德在看见那郎中的瞬间脸色变了下,这时候已经很快恢复,拱手道:“二公子怎么突然回来了?”
说着,就看向了那个郎中:“冼大夫随我来吧,侯爷在等了。”
那冼大夫没说话,只是拱手回了一礼,紧了紧背在肩头的药箱走到他身边。
曾文德又对武青钰道:“二公子看上去甚是疲累,先休息吧,侯爷那边没什么事,旧疾复发,都是老毛病。”
常年征战的武将,身上多少都会留点这样那样的病根,武勋也一样。
武青钰并不觉得他请大夫过来有什么不妥的,也没多言,只略一颔首:“嗯!我这个样子去见父亲也不太体面,曾叔替我告罪一声,明日一早我再过去给父亲请安。”
两个儿子都在京城时候,武勋几乎是一直驻扎在军营的,可是武青林只要在这边,他一个月就能有十天八天是在城里的帅府坐镇即可的,这两天刚好要跟守城的官员们斟酌重新筑防的事,就有几天没往军营去了。
“好!”曾文德含笑点头。
随后,目光才坐在了木松身上,问道:“世子怎么没一起回来?”
很奇怪,木松一般都是形影不离跟着武青林的,今天居然会跟着武青钰回来了。
木松表情严肃又本分的回他的话:“世子走不开。”
侯爷不在军营坐镇,虽说军营还有副帅,世子也不可能擅离职守的。
这种问题,需要问吗?
尤其——
还是从曾文德这种追随定远侯多年的老人嘴里犯了这样的错误?
木松面上什么也外露,武青钰却是狐疑的看过来一眼。
曾文德触到他审视的眸光,心头猛地一跳,才察觉自己因为心虚而犯了错,于是连忙遮掩:“侯爷那边还等着,那小的就先带大夫过去了。”
武青钰又看了他一点,点头。
曾文德就转身带着安静等在他身边的郎中往武勋院子的方向走去。
武青钰僚佐不经意的盯着两人的背影看着,一边对木松说道:“你不是要给大哥送换洗的衣裳?反正也不急在这一天半天的,今天晚了,就在府里歇吧,明天回去也不迟。”
本来他们去军营都是带着换洗衣裳的,可是最近赶上阴雨天。
军营里的法纪严苛,就是雨天也一样操练,洗了的衣物干不了,本来武青林在军营也没那么讲究的,可正好武青钰要回来,他就打发木松跟着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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