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廷襄甘心吗?自然也是不甘心的!
可是风七不是他的死士更不是他家养的忠仆,他们魏王府的人没办法当着皇帝的面把人灭口,那么暂时就只能选择隐忍退让,先把这事儿糊弄过去。
胡贵妃站在当前,看着她脚边跪了一片的人。
就在前一刻她还被他们众口一词逼到差点无路可走,现在风水轮流,她觉得她应该落井下石为自己出口气的,可是面对位高权重的魏王府和掌管后宫的何皇后,她又轻易无法开口——
她只是个宠妃,下一任的皇帝还不是她的儿子,这时候踩这些人一脚对她没有任何的好处!
所以,她忍了又忍,最终就只是缄默。
皇帝半晌没说话,此时视线扫过这些人,突然冷然问道:“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此事到了这里就算完了?”
魏王和何皇后讶然抬起头。
皇帝的目光已经透着几分冷意,两人心中正在惴惴不安的时候,下一刻,他却突然眸光一转,忽的又看向了胡贵妃,同样是声音冰冷的质问道:“贵妃也觉得应该到此为止?”
胡贵妃心头剧烈一颤,她面上表情僵硬,想要做出一个合适的表情,可是面对这样阴阳怪气的皇帝又不知道能做什么表情,最后就只是仓惶的跪了下去,嗫嚅道:“臣妾……臣妾但凭皇上做主!”
可是皇帝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明显不像是站在她这边的!
朝臣们也摸不准皇帝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已经温和了好多年不曾当众发怒过的皇帝,今天好像突然返老还童了一样,又变成了当年那个年轻气盛、脾气火爆的帝王。
他高高在上,冷然俯视所有人,出口的话字字句句,掷地有声:“宁王已有数日不曾出过宫门,他贴身的玉佩遗失,怎么会流落到宫外,还落入了一个平民女子的手中?这些话,朕若是不问,你们就准备这样含糊过去吗?”
明明是燕霖在说谎!
魏王等人心里全都叫苦不迭。
帝王一发怒,满殿的朝臣就都坐不住了,包括老齐王在内,全部从座位上起身,战战兢兢的跪了一地。
萧樾带着大胤的使臣安然静坐看大戏,可就连薛文景那些人都有点如坐针毡的感觉,被这大殿之内突然冷凝下来的气氛刺激的紧张不已。
皇帝的目光冷然扫过众人头顶,语气越发的严厉起来:“朕的皇子流落在外,你们身为人臣,非但不知道急朕所急,一个个的还浑水摸鱼,拿这件事闹到朕的跟前来了,真当朕老糊涂了不成?”
众人刚要呼惶恐,紧跟着下一刻他已经话锋一转,抓起桌上的一碗血水砸在了魏王等人面前。
水花四溅,溅了众人一头一脸,却没人敢挪地方也没人敢出声,只是竭尽所能把身子伏低在地上。
皇帝的声音随后传来:“把魏王世子妃和那民女给朕一并拿下,押入天牢!”
风七倒是还好,她前面自知自己事情失败,已经料定了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而魏王世子妃却没想到最后自己会被牵连进来,猛地抬头一声惨叫:“冤枉——”
声音太凄厉,听得何皇后都是头皮一麻。
然而皇帝随后一记凌厉的眼神压下去,魏王世子妃就哑了声音,只觉得自己像是瞬间坠入了冰窟之中,四肢百骸都被冻住了。
她是冤枉,事情就算和魏王府有关,那也是魏王和燕廷襄安排的。
可是一个是她的公公,是魏王府的支柱,一个是她的儿子,是魏王府的将来,这个两个人,哪个也不能倒,哪个也不能出事!
魏王世子妃满眼的恐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座上的皇帝。
可是皇帝的眼中却无半点悲悯,沉着脸道:“既然这玉佩一事是由你们两个而起,你们就得给朕把话说清楚了,宫里的玉佩到底是怎么流落出去的?魏王世子妃又是怎么会那么巧就在街上遇见了佩戴此玉的民女。”
魏王世子妃的嘴唇嗡动了一下,还没说话,皇帝已经冷嗤了一声,讽刺道:“别跟朕说是什么巧合,朕不信这样的巧合,你们之间到底是谁算计的谁才计算出的这样的巧合,自己蹲到牢狱之中给朕好好的想想清楚。来人,拖下去!严加看管,没有朕的手谕,任何人不准探视。”
杵在门口的侍卫暴喝一声:“是!”
当即上前将瘫软在地的两个女人拎起来就往外拖。
魏王世子妃已经慌乱无措,救命都不敢喊。
燕廷襄垂在身侧手指用力的捏紧,强忍着不叫自己去看母亲的惨状。
皇帝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又补充了一句:“分开看押,不准她们串供!”
两个女人而已,甚至也许都不需要他叫人动刑好审讯,关她们一阵子,她们恐慌焦虑之下为求一个解脱,可能直接就将一切和盘托出了。
魏王已经许多年没吃过这样的暗亏了,可偏偏皇帝面前又不能表露,隐忍着,脸色表情僵硬又怪异。
风七因为太狼狈,一直没太敢去看萧樾,可是眼见着她要被人拖下去了,千钧一发,她恐惧不已,忽然之间就不顾一切的蓦然抬头看向暖阁里安坐的萧樾,大声道:“王爷!民女跟随您多年,我是无辜的,您相信我!”
不求救命,只求相信?
这话说的——
挺有内涵哈!
匍匐了一地的人,都隐隐的琢磨出点不对味来,纷纷抬眸偷瞄萧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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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和昙子总是不务正业,总感觉我被他俩搞得不会写撕逼了,泪奔,你们凑合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