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勋也没多想,大步进了院子,一把推开了房门。
彼时武青钰就坐在里面的案后,手里拿着本兵书,目光落在上面却明显是在神游。
开门声惊醒了他,他才连忙收摄心神。
抬眸,看见是武勋回来,就放下书本站了起来。
武勋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他的心不在焉,却只以为是因为昨晚武青林差点遇险的事,于是就一边解下披风一边肃然问道:“怎么会连夜就跑回来了?是军中出了什么事么?”
武青钰道:“军中无事,是前两天我奉命往常兴镇粮仓运粮的时候出了点意外,还险些连累到大哥!”
武勋手下的动作一顿,回头,拧眉问道:“怎么?”
武青钰不疑有他,就大致的将当时事发的经过说了。
不过因为武昙和雷鸣都有言在先,他就自然避过他们两人在其中所起的作用,横竖是将事情的始末交代了。
武勋听完,就是脸色骤变,惊疑不定的追问道:“你确定你大哥并无妨碍?”
“当时正好有个通晓医理的朋友在,他说那种病症一般通过伤口感染起来最迅速,因为发现及时,那妇人并不曾真的近大哥的身,想来是无事的。”武青钰随口应付了一句。
武勋当然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病症。
他是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锄掉武青林,但却又不得不谨慎小心,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就真的让瘟疫扩散开来。
毕竟瘟疫一旦扩散,是很难跟控制住的,历史上但凡是爆发了大的瘟疫,经常会整城整村的人都死绝了才算。
所以,他在用这一招的时候就额外的小心,特意嘱咐过曾文德,选了一种要经过特殊途径才容易感染发作的疫病,当然——
这种病,一般的强壮健康的人虽不容易染上,可一旦染上了,病情就会迅速恶化,治愈的可能也几乎是没有的,而且从病发到死亡,就只需要三五天。
本来这个计划算是天衣无缝了,曾文德让人把病人用过的帕子交给那妇人,武青林意外受伤,蹭了那帕子上的脏东西,十之**是要病发的,三五天之内人就会没了,也不会有人把事情联想到一群无辜的流民身上,届时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上报成是感染了疾病暴毙的,这件事甚至都不会有任何的后续麻烦。
退一万步讲,就算事后有人会怀疑到那些流民身上,可是时过境迁之后,去哪里查证?
明明是深思熟虑过,可以确保万无一失的一个计划,怎么就会出了这样的意外?
武勋心中怒极,偏又面上不能表现出来,他就只装着沉郁的问武青钰:“你说是刚好遇到你大哥的朋友从附近路过?是他的什么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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