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样貌生得好,这冬日里的一幅画卷也是很养眼的。
“王爷,二小姐来了。”雷鸣轻声的提醒。
武昙裹着轻裘快步走过去。
萧樾睁开眼,见她走到近前,就冲她伸了手。
武昙将自己的手递过去,萧樾将她携上了马车。
随后,雷鸣就又立刻关了门,隔绝外面的冷气流。
两个人身上都穿的多,显得有些拥挤和笨重,萧樾就将武昙身上的轻裘扯开一边,将她一并塞进自己的大氅里,裹在了怀里。
探手抓住她的手指摸了摸,发现她手里捧了个汤婆子,就干脆将她双手都拢在掌中和她一起捧着了,随后问道“不冷”
“还好”武昙道。
他这大氅里焐得暖暖的,温度正合适,武昙就既来之则安之的蹭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然后才仰头看他,“你是为庆阳长公主府的事来的”
“不算是为着她们。”萧樾道,“本来不出这事儿的话本王一时倒是没想起来手上还有件旧账要跟她们算,既然撞上了,倒是省了我的事了,直接解决了吧”
武昙是不记得萧樾和庆阳长公主府之间还有什么旧仇,若说当时李家那次,也是他拆了那母女俩的台,要恨也是人家恨他的。
武昙狐疑的盯着他打量。
萧樾就趁机一低头,往她唇上压了一个吻。
武昙缩在他的大氅里,觉得怪舒服的,也不太愿意动,难得很配合的任他采撷。
萧樾拥着她吻了一会儿,待到心满意足了才又在她腮边浅啄了一下,拿手指去擦她唇瓣上的湿气,见她脸蛋红红的缩成团乖巧的靠在他怀里就忍不住的打趣“今天这么老实,倒是不害羞了要是定远侯要拿大棍子打出来,可不得当场将你给杖毙了”
提起武勋,武昙现在是连失望的情绪都懒得有了,闻言,就只是嘲讽的勾了勾唇,漫不经心道“你不是说他要在你和太子之间挑事儿么我这么好用的一颗棋子,他才舍不得打死我,恐怕就算不巧刚好出来撞见,也会装瞎掉头走吧。”
诚然,她还不至于自作多情到会觉得萧昀对她会有点什么想法,只是单冲着她跟萧樾之间来往亲近的这一点
只要她一直和萧樾之间保持这种来往,萧昀那边就会越是对武家和萧樾不满,他武勋能多拖得一日,就能将萧昀心中的这种不满情绪多激发一日
日积月累下来,迟早是要爆发的。
至于他说不准晟王府的食盒再进门,也不过是明面上做做样子给萧昀看的,表示他是有做过努力的,只是萧樾一意孤行,这样就能适当的将萧昀的不满更多的转嫁到萧樾身上。
萧樾听出了她语气当中的怅惘,就又揉了揉她的头发,却没多此一举的说什么。
武昙回过神来,就又想起了正事,不禁正色问他“对了,你刚说要跟庆阳长公主府算旧账什么旧账我不记得你跟她之间有什么,是早些年前的事么”
萧樾莞尔,居然也是卖了个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两人正说着话,雷鸣又在外面敲门,轻声的道“王爷,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二小姐的东西确实是白天那会儿被长公主府的丫头摸走了。”
“知道了。”萧樾应了声。
雷鸣就又泯灭了声息,外面只有呼呼而过的风声。
武昙仍是好奇的盯着萧樾看。
萧樾重新垂眸看向她,就又笑了,伸手将旁边的轻裘拿过来,重新将她从自己的大氅里拉出来,单独裹好了,一边道“你那些首饰,一会儿再让青瓷送一些出来交给雷鸣,本王借用一下。”
武昙的眼睛眨了眨,然后就爬过去拉开了窗子,伸手冲外面道“青瓷,东西给我”
青瓷把捏在手里的那包东西递给她。
武昙拿进来,放在了桌上打开,一边略带得意的说道“备下了,其中有几件是我以前常用的,跟我相熟的人应该都有印象。”
“小丫头片子”萧樾失笑,忍不住又使劲揉了揉她的头发,“天也不早了,先回去吧,明日要是还进宫的话,一定多穿点。”
武昙却是赖着不走“你到底想干嘛啊我拿这些出来本来就只想做个招贼的假象,把事情糊弄过去,你显然另有打算”
“别问了,现在都问清楚了有什么意思。”萧樾将东西拢起来收进了袖子里,仍是避而不谈,“回头本王带你看场好戏。”
这阵子每日进宫,大家都累,他就是要卖关子,武昙也就不再磨他了。
武昙下车又从后门进了侯府,萧樾才离开。
巷子的另一头,裹着厚大氅的武青雪带着钱妈妈走出来,神色阴暗又恼恨的暗骂道“也是见了鬼了,偏她搭上的是当朝亲王,这样大好的机会,硬是”
话到一半,就索然无味的住了口。
明明可以直接堵住这对狗男女的,可如果她做了,侯府的人半分动不得萧樾,就算武勋碍于情面惩戒了武昙,到时候萧樾恼羞成怒再把这笔账算在她的头上,她也是吃不消的。
听了武昙大晚上出来私会野男人的消息,武青雪就只是如鲠在喉
真是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
明明是收拾那小贱人的绝佳机会,偏她就只能装作不知道
钱妈妈对捉二小姐的奸一事并不热衷,所以直接就没接茬。
武青雪带着她转身往前门的方向走“走吧,母亲明日就要被他们送出府去了,我得赶紧去见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