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招招手。
就有个侍卫将一个用黑布低调包裹的一包东西拿了过来。
小尤子从里面掏出一块元宝状的铁块出来“这是从当时她绑在身上的包袱里放着的,有些上面还有没化开的银粉,有点则是这样被浸泡到只剩下铁芯的了。”
萧昀盯着那铁疙瘩,眉峰微敛。
小尤子继续道“奴才觉得事情蹊跷,就找内务府的人来仔细的问过,这张氏出身水乡,水性是相当不错的,想来若不是身上坠着这些东西,再加上前面已经潜水到岸边冻僵了身子,也不至于会溺死。”
顿了一下,又补充“至于最后她是自己失足落水,还是被人又推下去的,就不得而知了。”
言罢,又转头看向萧昀身后的寿康宫“或者这事可以问问德阳公主殿下”
严格说来,德阳公主是有谋害长乐的理由的,同为公主,谋杀了对方,那么她在皇室中就会更有分量一些,少了个人来分宠。
可萧昀却明显不是这么想的,只就冷淡的说道“不必找她查问了,拨了最偏僻的宫室让她挪过去,禁足半年。说与不说,随便她。”
说完,就转身登上辇车,离开了。
好在是长乐公主也没有损伤,这件事也不是非要雷厉风行的大肆查办不可的。
萧昀走后,寿康宫里的气氛多少还有点局促和诡异。
已经过了预定的开宴时间,姜太后命人将一滩烂泥一样在那哭的德阳公主先扶了下去,又吩咐人赶紧摆宴传膳。
殿中瞬间又忙碌起来,但传膳需要时间,姜太后就又带着众人先坐下来继续说话,前面的小插曲就算过去了。
郑兰衿救小公主有功,又受了伤,姜太后少不得要将她叫到身边,拉着手很是嘘寒问暖了一番,夸得赞不绝口。
郑夫人坐在旁边,却明显有些神思不属,捏着帕子像是在艰难的抉择什么事。
姜太后突然转过头来问她“这个丫头今年是十六了吧,若是订下了亲事来,怕是马上就要成婚,到时候你记得与哀家说一声,哀家定给她添上一份丰厚的嫁妆。”
郑夫人一听这话,方才还有些犹豫的心思瞬间就定了,连忙站起来,陪着笑脸道“我这丫头野惯了,暂时也说不定人家,不过娘娘既是要赏赐臣妇倒是有个不情之请,确实想要跟娘娘讨一分恩典。”
萧昀有意让郑武两家联姻的事,姜太后是知道的,骤一听郑夫人这话倒是愣住了。
郑家这是
不乐意这门婚事
一时之间她也不好当众揣测郑夫人的意思,就只含笑敷衍着佯装不知“皇上方才临走之前还嘱咐了要赏赐你们,正好了,哀家来做这个顺水人情,你们郑家才刚搬进京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同哀家说了就是。”
郑夫人听她这么说,就更是心定了几分,笑吟吟的看了眼这会正坐在武青琼身后低头玩手指的武昙“也就是儿女事,我家老爷之前也与定远侯家的世子共事过一段时间,对定远侯家很是夸赞,侯府的二姑娘昨日去我府上做客,我看着也是喜欢的紧,正好听闻她也不曾定亲,便想着”
武昙本来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哪里想到这把火莫名其妙的又烧回自己身上来了
一开始听这郑夫人开腔还这般婉转的夸赞他们家,就以为是要推拒了郑兰衿和武青林的婚事了,哪里想到对方会猝不及防的转了个弯就朝自己来了。
她微微愕然的猛地抬头看过去。
郑夫人就仿佛是与她十分相熟又很满意的模样露出更加慈爱的笑容来,仍是与姜太后说道“我家的次子正好也到了议婚的年纪,今天也算机缘得当,既是陛下恩典想要赏赐我们两家臣妇便求娘娘金口玉言,可否成全了我们,将武家二姑娘说给我家做个儿媳妇”
要说她对武家的门风,那是真的有些悬心的,武家养出这么骄纵任性的女儿来,若是她家的姑娘嫁过去
人家的门第又比他们高,她确实是不能放心的。
正好郑兰衿也不是很想嫁过去。
至于武昙
一则郑秉文心仪,二则,今天经此一事,这丫头是不太规矩,可是聪明伶俐的那个劲头却是很难得。
至于心性怎样
她的女儿若是嫁去武家,就得听武家的,武家人的处事作风怎样会影响很大,而如果是他们娶了武家的女儿进门
就是两回事了
媳妇儿么,最终还得顺着婆家的意思来,武昙就算现在性子跳脱了些,等真嫁过来,相夫教子的,总能压得住的。
武昙哪里想到这郑家会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只这郑夫人当面求亲已经如是一记响雷劈下来,劈了她一个外焦里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