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青林的面容仍旧冷肃,没什么表情的直视她的面孔道“父母之爱子女,是该替他们打算谋划的,郑大小姐不用觉得我是口是心非,我确实不觉得你们家人的做法有任何天理难容之处。只是”
他说着,略一停顿,后又唇角勾起一个冷讽的笑容来“你郑家的人有私心,我武家的人自然也有。我母亲早亡,昙儿自幼便没见过母亲的样子,她是没有亲生母亲替她出面,袒护、维护,但是不能因为这样,就合该是让她出门在外就连最起码的尊重都得不到。我定远侯府对你郑家以礼相待,既不能得到同等的坦诚和尊重你们自当以你们自己的家人为重,我们亦然。无关对错,只是没缘分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罢了。”
本来郑兰衿将计就计,配合了德阳公主的计划,险些往武昙身上泼了脏水的事,他就已经很恼火了。
可毕竟
两家人无亲无故,他确实也不能要求郑家这位大小姐初次见面就替他的妹妹出头,也无意怪罪。
可郑夫人的作为就着实让他没法忍受了。
她郑家宝贝自己的女儿,不想女儿得一段违心的婚事,这也不什么错处,可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能够称心如意,就半分不顾及的直接拿别人家的女儿做替死鬼
也就是萧樾不会计较武昙身上这些小瑕疵,小污点,也就是武昙心大,也不会被异样的眼光和旁人指指点点逼到活不下去,否则
郑夫人这番当众提亲就等于是致命一击了。
不仅会断掉武昙的婚事,甚至足以把人给逼死的
老夫人当时谈及郑家的婚事,都姑且在全面的考虑他们郑家姑娘的名声,想着怎样能够最周全的把事情给谈一谈,不管成不成的,都得以人家姑娘的名声为先,不要为了郑家的事,毁了人家姑娘的名声和前程。
可到了郑夫人那
她家的姑娘是宝,半分委屈不得,武昙就成了野草,所以随便揪来替他们家去救急的
即使她不是个刻薄和恶毒的人,可这样的人家
即便武昙那里没有萧樾占着,武家要给她议亲,也绝对不敢将她嫁进郑家来。
谁家的女儿不是捧在手心里,娇养着养大的这么费心费力好好养大的姑娘,难道就是为了送去给别人家糟践的么
武青林承认,在他心里亲妹妹的地位是占据得有些重的,但哪怕是她,也不至于为了自己的妹妹能过得好,就去把别人家的无辜女孩儿往脚底下踩
也许有些人家,会觉得儿媳到底不如人家的亲骨肉更亲,只要人家还算方正,家风不出问题,将就着过就行了。
可是对武青林,甚至整个武家而言
那却是万万不能的
互相尊重,这是最后的底线
不是要求妹妹嫁人之后,能在婆家作威作福,但至少要被尊重,被当成对等的家人来诚心的相待。
武青林说完,便就没再停留,径直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郑兰衿站在原地,目送他的背影,一直在院子里站了许久,若有所思。
其实在她的观念里
她跟母亲确实不算做错了什么事,本来就算皇帝有意撮合他们两家,毕竟她现在又不是武家的媳妇,确实没那个义务替武昙出头,至于她母亲单方面的求娶
他们家的人口简单,相处起来也不复杂,可能其中保护她的成分居多,但也必然没打算把武昙娶进门来苛待的。
可是,武青林一个大男人,却是同她说了这样的一番道理
郑修见女儿站在院中许久不曾挪动,便就叹息的走上前来,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进去吧,天阴了,怕是要飘雪了。”
郑兰衿缓慢的回头看向父亲,眉头深锁,又很是思索了一阵子,方才有些沮丧的问“父亲,我是不是做错了”
她也没想上去踩武昙一脚的,可是听武青林那么说
仿佛是她真的欺负了人一样。
“不管对与错,总归都要有个结果的”郑修道,天空已经开始飘雪,纷纷扬扬的,他仰头看了半晌,复又低头,目光温和的看着女儿道“没事儿。即使婚事不成,这武青林还是言而有信的,不会在朝中给为父使绊子的,你不用自责。”
郑兰衿听他这样说,心里也还总觉得闷闷的,不过面上还是勉力的挤出一个笑容来“嗯”
武青林从郑家出来,果然是连侯府也没回,直接又打马去了宫里。
彼时小尤子正带人给萧昀的御书房里添火盆,也是刚把郑夫人替自家儿子求娶武昙的事做笑话讲给萧昀听了。
萧昀握笔的手,猛地顿住,眉峰紧蹙,还没等反应,殿外就有内侍进来通禀“陛下,定远侯世子在宫门外求见,说有要事,须得当面禀报,无比要于今日求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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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写个五千字就好,结果没卡住情节,又写超了,让大家久等了,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