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昙奋力的挣扎,两人较着劲又玩闹了一阵,直到武昙没气力,直接瘫在他怀里了。
她笑嘻嘻的伸手去摸萧樾的脸,一边揩油一边戏谑道“很晚了,王爷还不回去么”
“这只爪子也不想要了”萧樾怕她着凉,就把她的爪子又塞回裘衣底下捂好,垂眸见武昙一直眼巴巴的盯着他看,方才说道“本王跟武老夫人打过招呼了,这几日就住在你们府上了。”
武昙大惊失色,挣扎着就要爬起来,一边大声的反驳“你胡说我祖母才不会答应,你不要脸”
老夫人就算默许了这门婚事,也绝对不会允许萧樾登堂入室就这么跟她牵扯不清的。
武昙笃定了萧樾这是要搞事情
别的事都好说,要刺激她那老祖母,却是万万不能的
她是真急了。
萧樾看她这气急败坏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
这丫头是又想偏了,顿时就哭笑不得起来,屈指弹了她脑门一下,咬牙道“你脑袋里又想什么好事呢你祖母叫人收拾了外院的客房”
武昙正捂着额头喊疼,闻言就窘迫的脸上一红,但随后就一梗脖子,破罐破摔了“什么好事儿谁想好事儿了你又不是没有府邸,干嘛死皮赖脸住我家来”
还不就是挂心她那伤势么她又无理取闹起来,萧樾干脆就懒得理了。
“你说话啊”武昙等了半天没听他啃声,就在大氅底下拿没受伤的那只胳膊的手肘撞他,“又来想方设法的坏我的名声,你还要不要脸”
“所以呢”萧樾失笑,确实不想跟着她的思路走,却也不得不戳破她拐弯抹角的映射,“本王这就回去备好了三媒六聘,明天一早就登门把你领回去”
武昙脸上略有点烧,与他对视片刻,却突然哑火了。
以往她虽是蹦跶的欢,可到底是纸老虎一只,你真要跟她动真格的了,她又想往回缩
萧樾算是把她从头到脚都看透了,见她又心虚起来,就还故意逗她“你这是又不愿意了”
“不是”武昙脱口反驳,话一出口,又赶紧挽救,目光闪躲着支支吾吾起来“明天太仓促了嘛”
萧樾既然敢说,她就知道多离谱他都能做的出来,所以这会儿是真的心里打鼓。
萧樾看她那副纠结的小模样,就拿手使劲的将她的头发全都揉乱了,最后才又把她拎回怀里,认真的裹好了,怅惘的一声长叹“就算你答应也晚了,暂时是别想了。”
武昙一开始没太反应过来,只狐疑的转头看他,但见他遥望着天际的方向,面上表情肃穆,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心里猛然咯噔了一下。
彼时,千里之外的元洲城,正在经历一场突如其来的血战。
武青林回军营已经有几天了,他和武勖之间面上都维持的很好,一团和气,各自都按部就班的做着平时该做的事,心里却是片刻不敢松懈的彼此防备。
这阵子,武勖是借口在几件事上刻意刁难过他,不过他也只是花费些力气罢了,都是尽量周旋给应付过去了。
本来除夕夜这天,元洲城本地的兵士都特许给放了假,准他们回家过年,好好的与家人团聚了,军营里也改善了伙食,准备上下同庆,一起过年。
军中虽然平时严禁士兵饮酒,可逢年过节和每逢战事大捷,却免不了要犒赏三军,好生庆贺的。
这几个月,南梁方面都没什么动静,军中也算稳固。
武勖亲自坐镇,在帅帐外摆开了宴席。一群糙汉子,喝酒划拳,一直闹到二更多才散了。
武青林回了自己的帐篷,刚喝了碗醒酒汤,就听军帐外闹腾起来,前后一炷香的工夫不到,所有的副将参将就都被点齐了,武勖火速带兵往城里赶。
军中饮酒也是有度的,虽是大部分人都喝高兴了,但战事一起,也都叫得醒,立马精神了。
大军火速进城,按照武勖的吩咐分散往各城门增员把守。
他们这一支则是直奔南城门。
“二更多点的时候南梁人动用了火攻,没有攻取城门,而是沿着外城围墙动用了强弩火箭,东南那一片的民房被烧着了一片。偏今天是除夕,一开始百姓还以为是谁家放鞭炮溅了火星出来,都忙着救火,于是就有大批的南梁士兵趁乱淌过护城河,翻墙进城了。”过来接应的斥候边走边将事情的经过大致的禀报了,“这些人后又伪装成房屋被烧的百姓,冲到南城门去闹事,那会儿刚好是三更,城门换岗的时候,守城的将领一时疏忽,险些就叫他们趁乱把城门给打开了,幸好临时有人反应过来,一番血战才将混进来的南梁人给尽数剿灭了。可就趁着城内混乱的当口,南梁大军已经压到城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