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仅仅只是觉得她自己开心了就好。
因为是在夜里,回去的路上雷鸣护卫的就格外小心,紧跟着打马走在马车旁边。
马车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尤其是在寂静一片的夜色中,他两人说话又没有刻意压低音调——
以雷鸣的耳力,就很容易便听了个七七八八。
萧樾在数落武昙虚荣好骗的同时,雷鸣却几乎要忍不住扒着窗户喊了:什么叫王妃变了?爱听奉承话了?我看真正不上道,变得最狠的就是王爷您了吧?您以前是怎么样个冷厉的暴脾气,又是怎么个高高在上、惜字如金的样子,怕是您也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吧?不就娶个媳妇儿么?王爷您都已经变得完全不像您自己了您知道吗?王妃脾气这么刁,谁惯的您心里没数啊?往前倒退两三年,这种昧良心又溜须拍马的话会从您嘴里出来,您就是打死属下属下也不信啊……
忍了几次,终究是没那个胆量去扒窗,雷鸣脸上的表情实在是有点……
呃,纠结到扭曲。
坐在车辕上的蓝釉不经意的回头,见他面有异色,就好心的随口问了句:“怎么?你哪儿不舒服?”
哪儿不舒服?听他们家王爷现在跟王妃说话的那个调调,简直就是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好么?
雷鸣有口难言,连忙拿手抹了把脸,含糊道:“没……没事!”
脸上重新一片木然,目不斜视的策马跟着马车往前走。
蓝釉狐疑的又盯着他看了两眼,见他确实不像是有事的模样,就也不再管他,收回了视线。
马车里,武昙得意过一阵,就又有点儿蔫儿了,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手指博拨弄着那几个小巧的茶杯出神,一边不悦说道:“你那皇嫂看来是比我预期中的更难缠,也更难伺候,这一次没能叫她称心如意的出一口气,只怕她是不肯善罢甘休的,回头少不得还要找麻烦。而且她又是那么个身份,她如果传召的话,我还真不能一直躲着不去见。”
姜太后其实不算是个十分恶毒的人,最起码萧植在时,她身为皇后还是很通情达理的,可自从出了下毒未遂那件事之后,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刺激,一直没能缓过来,可能再加上后面跟萧昀之间的关系也起了嫌隙,如今反而变得越发刁钻和不可理喻起来。
萧樾以前不反感她,如今也称不上怎么恨,就是有点烦了。
“说的也是啊,她总这么倚老卖老的找麻烦也不是个事儿。”侧目看见武昙发愁,他就沉吟了一声,信口提议:“要么就还是本王干脆直接把她那儿子拉下马,换了她那位子给你坐?一劳永逸。”
一开始,他对那个皇位就没有执念。
若说是回来之初,还因为和萧昀赌气,有在存心的算计那个位子,可如今四海安定,他又如愿以偿的把武昙给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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