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坐在她面前的却是皇亲国戚,堂堂晟王妃。
这位王妃的话没有半点夸张,她想弄死她,根本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的简单。
舒秀秀怕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了满脸,她不由的往后缩了缩身子,摇头道:“不……”
站在门边的何师爷已经是一脸的一言难尽——
他当然知道武昙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不会这么做,她再怎么也是勋贵人家教养出来的姑娘,不会这么点分寸也没有,何况还是个在她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的民女,她压根犯不着为了这样的人脏了自己的手还自毁名声。
可是口无遮拦的把话说成这样——
这小王妃也是忒……
这不是授人以柄么?
武昙才不管他会怎么看。
她退开舒秀秀面前,重新靠回椅背上,又再看着舒秀秀挑了挑眉:“你知道么,我们定远侯府和晟王府在这胤京之内都是位高权重的人家,政敌和仇敌都很多,现在你去侯府大闹,和侯府结下了梁子,现在本宫又单独把你拎出来训话……如果回头等你走出这个府衙,有人杀了你,自然就可以尽情的借由此事往定远侯府和晟王府头上泼脏水了。”
“啊?”舒秀秀被她当面恐吓,还没回过神来呢,再听她这么一说,就更是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傻了,彻底尖叫起来。
武昙把话解释的更清楚一点:“你的命确实不值钱,但在有心人士的操纵利用之下,却又可以变得很值钱。本宫没工夫听你说些有的没的,你认真回答了我的问题,我便给你指条活路!”
这话可不是和舒秀秀打商量的。
舒秀秀此时已经瘫在了地上。
武昙只问自己想知道的:“这里距离元洲城千里之外,你一个女子单靠自己是不可能在九日之内就走进京城里来的,而且你头次进京,若是没人给你指点,你也不可能在偌大的京城里那么容易就找到了我武家的所在。说说吧,是谁给你出的主意又费尽心机的把你送进京城来的?他们人在哪里?”
之前她让木松先上公堂说话,一则确实是为了让舒秀秀自食恶果,先挨一顿板子长长记性,而实则也是为了方便自己在暗中先观察一下这民女的行事。
而从舒秀秀轻易就被木松三言两语带着掉沟里的应变能力来看,这女子应该就不是什么人的暗桩了,充其量就是因为蠢而被人利用做了棋子。
舒秀秀脑子里现在全是浆糊,全副心思都在她可能会被杀死的恐惧中,对武昙后面的问话也是云里雾里的,迷茫了一下才本能断断续续的说:“没……没人给我出主意,我……我就是喜欢……喜欢二公子,又觉得他会是个好归宿。可是……可是侯爷不同意我留在二公子身边,那天……那天夜里我求他不成,回去的路上听见帅府的两个下人说话,她们说二公子的夫人出身书香门第,没什么脾气,心肠又软,应该是很好说话的,又说……又说我真蠢,如果是他们遇到那样的机会,一定抓住了,雇人把自己送到京城先把这事情敲定……还说,还说来了京城之后就直接来衙门告状,或者去侯府门前寻死,总之只要先把事情闹大了,这样侯府为了挽回声誉,怎么都会答应让我进门了。”
舒秀秀断断续续的回忆着,她现在被吓傻了,脑子也不怎么清醒,所以明明才发生没多久的事,她回忆的也很辛苦。
武昙并不催促她。
就听她神色迷离一边回忆着一边往下说:“我……我是真的喜欢二公子,后来……侯爷让人送我回去了之后去就去镇上雇了车马和两个押车的,我把侯爷给我一百两银子都给了他们,他们送我来的京城,但是他们着急回去,就没有进城,把我放在城外五里的岔路口,又给我指了路就先回去了。”
“我进了城,可是……可是我知道我告二公子的话就得先挨板子,便……便没敢来。我找去了侯府,本想在侯府门前撞墙寻死吓唬一下二夫人的,但我……我还是没敢。后来二夫人也不肯答应让我留下,还说要等侯爷和二公子回去了处置我,我怕她对我下毒手,这才赶紧来了衙门。”把自己作死的经过详述完毕,她也终于彻底崩溃,捂着脸呜呜痛哭起来。
蓝釉是个暴脾气,走上前踹了她一脚:“先别哭。你是说你在元洲城的帅府里听见两个下人说话才起了进京讹诈侯府的心思,那你知道那两个是什么人吗?活着,如果现在让你去认,你还能认出他们的长相?”
舒秀秀抬起头,茫然的看了她一会儿又摇头:“当时是半夜,他们躲在树后说话,我偷偷的躲在暗处听的,我只知道是一男一女。”
说完,又捂住脸痛哭流涕。
------题外话------
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我昙子虽然嫁了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蛮横霸道无人能及-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