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梁边境那位主帅任剑铭之所以出兵攻打元洲城,实际上是周畅源用太子的密令诱导的。
究根结底,始作俑者就是这位名义上的太子爷。
这一点,周畅源和替身都很清楚,所以他们把持了朝政之后就故意避而不谈,从来说过要将任剑铭叫回来训话。
朝臣们心中则是对任剑铭的冲动行事很是不满,只不过前面因为新君还不曾登基,朝中又是这个乱糟糟的局面,大家就都埋头当鸵鸟,尽量的规避这个问题。
现在是眼见着不能再视而不见了,所以几个人商量之下,就选了这两位尚书前来试探太子口风。
这替身又哪里听不明白两人的意思,当即就冷了脸,反问道:“二位爱卿这又是何意?我朝的皇储他们大胤境内死于非命,这是何等大事,本来就该他大胤给一个说法的。任剑铭先斩后奏,确实不合规矩,但至少这是彰显了我朝的态度和骨气,纵然他行事有所不妥……你们这是想让本宫将此等热血忠良之士推出去做祭,来博取大胤人的好感么?”
任剑铭也不蠢,当初那件事做完了之后,他甚至都没有请命回来给梁帝奔丧,为的就是掌握住军权,间接保命,以防宫里这位出尔反尔,拿他当替死鬼。
“殿下此言言重了。”朱尚书两个也料到了差不多会是这么个结果,要不是实在无计可施,也不会主动找上门来出主意,这时候互相对望一眼,也只能是无奈,“臣等也都十分佩服任将军的勇武,只不过解铃还须系铃人,当初只是因为太孙殿下丧命在大胤境内,但是迄今为止也没有证据证明太孙的死就是大胤朝廷方面的人所为,臣等只是觉得冤家宜解不宜结,与其双方兵戎相见,莫不如还是先当面见过,互相讲和试试看。微臣不才,愿意担当辞任,往大胤求见那位晟王爷,只不过为表诚意,任将军作为当事人,只怕也得请他一并出面。现在李相也还被扣在大胤人手中,不瞒殿下您说,他家的老母和夫人最近几乎是日日都到臣等面前哭诉,想要求见殿下,请殿下出面跟大胤方面要人的。”
好歹就是没直接说,如果开战,自家这边绝无胜算的。
南梁压着大胤多年,只在这数年间形势急转直下,却要忌惮起对方,其实说到底,这种局面在谁看来都会觉得憋屈。
如果还有别的办法,朱尚书也不愿意这般妥协的。
可是权衡利弊,确实唯有讲和,才是对举国上下都好的。
假的梁元轩又如何不知此时局面棘手又难办,但是这些事却不是他能应付解决的。
这会儿周畅源又不在跟前,他不能直接驳斥朱尚书二人的提议,就只能打马虎眼:“大胤方面的态度你们都知道,这件事也不是想当然就能解决的,本宫也知道很是对不住李相极其家人,此事……本宫会慎重考虑的,暂时先缓一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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