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希闻言也跪了下来道:“师叔祖,您明明知晓,当日师弟是无奈之举,他若不走,既中了敌人陷阱,也无幸存之机。”说到这里,沈元希停顿了一下,而后郑重拜下:“请师叔祖三思,收回成命。”
一旁的邵珩回过神来,含泪朝太皓真人拜下,声音有些颤抖道:“师祖
……若弟子做错了事、走错了路,您怎么罚弟子都行……别……别赶我走……”
玉泉峰再荒芜,滴翠轩再简陋,那也是邵珩的家,是他心中的归属。
此刻,邵珩头脑仍发木,不明白太皓真人为何如此,心底深处亦想:当日,如师兄所言,难道我就该坐以待毙么?
太皓真人看着邵珩叩在坚硬的青砖上的背影,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怜意,仍硬起心肠说道:“本座说了,虽事出有因,然……叛宗离山乃是事实。今日虽然真相大白,当日情形是旁人陷害于你,太律已允你返回存微……但是……我只问你一句。”
邵珩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太皓真人。
“这六年之中,你与当日的无念有和区别?”
无念……
听到这名字,邵珩先是愣了愣,而后脸色一白。
无念也好,姜怀、清怀也罢,都是同一人,是太皓真人的二弟子,他邵珩的师叔。
可偏偏太皓真人用“无念”这个名字称呼其人。
“师叔他……”邵珩只说了三个字,便明白了太皓真人在说什么,随之更是不甘。
他想说清怀也是被陷害的,可后来的清怀却因自己毁了清言道途一事不敢面对,从此彻底沉沦,越陷越深。
邵珩无法得知清怀究竟是如何一步步最终沦陷的,但他想大声对太皓真人说,他和清怀师叔不一样!
他没有助纣为虐,没有善恶不分,没有堕落魔道,没有滥杀无辜……
邵珩僵硬地跪在地上。
化名秦修、潜入星罗宗的他,为取得罗玉坤支持信任的所作所为,当真能问心无愧?
星罗宗内,有多少弟子死于他手?
为助宫琴儿,星罗宗、云梦大泽内的散修,乃至于巫族自己,又有多少人死于他的谋划之下?
为了不让自己身份泄漏,秦氏之中亦有人死于他手。
邵珩怔怔地看着太皓真人,想张口,却说不出口;想解释,却又觉自欺欺人。
与亲友的重逢,一点点洗去他身上的戾气,让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满手鲜血。
太皓真人看他脸色变幻数次,忍住心中酸涩道:“你当日离开,是为保命。可后来为何偏偏入星罗宗?又于南疆翻天覆地?因你之故,又有多少人身死魂消?”
“师弟他也是为了查明真相!”沈元希飞速看了邵珩一眼,快速辩道。
“别说了……师兄。”邵珩突然大喝一声,目中血丝遍布,膝行几步至太皓真人身旁哽咽道:“师祖……弟子知错了,只求您别逐我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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