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眠听说这事,心想童夫人是被童瑶瑶气得心脏病发的吧?
印象中,童夫人是一个性子温和善良的人,那次,她推童瑶瑶掉泳池,她非但没责备自己,反而安慰她说:
“孩子,瑶瑶她娇气惯了,阿姨知道,泳池的水不深,她也没受什么伤害,你别自责,别把这件事放心上。”
听季洲说,她这几年吃斋念佛,修身养性,与世无争的。
童夫人今天见童瑶瑶这般可恶,不气才怪。
叶眠在心里叹了口气,童瑶瑶这个祸害,真是害人不浅。她最可恶的一点是,利用了那么多人,还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就她脸被割伤这件事,想治她的罪都没证据,警方也说了,那舔狗是心甘情愿为她卖命的,不好定她的罪。
晚上,主宅只剩乔爷爷这一支本家人,大家累了一天,聚在一起吃饭,闲聊今天的事。
靳家老太太虽然给了乔家难堪,但靳家掌权人当众给他们道了歉,是挽回了乔家的颜面。
“乔哥,靳家的人是你叫来的吧?”
叶眠见乔湛北一直兀自喝着水,没说什么话,她凑近他,小声问。
他“嗯”了一声,又喝水。
叶眠闻到了一股酒味,这才意识到他喝的不是水,是白酒。
他是什么时候把水换成酒的,还默默地喝下半杯了?这半杯起码有二两了。
叶眠不悦地皱眉,撇着嘴,沉默地看着他。
他像是没感觉到,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二叔说话,侧脸瘦削,肤色苍白略显憔悴,眼底的闷青暗影很重。
妈妈过世,今天又见到前女友更加令人不齿的一面,他嘴上不说,心里一定很难受,喝就喝点吧。
叶眠心疼地想。
但她还是从他的手中拿走了玻璃杯,见他看过来,她抿唇微笑回应,把自己的水杯换给了他。
“眠眠,今天你受委屈了,叔叔敬你一杯。”乔瑾怀举起酒杯,向她敬酒。
叶眠站起,要回敬他:“二叔,我没觉得委屈,多亏乔哥把那真凶找来,不然一时还真说不清了。”
听着她的话,乔湛北心口闷堵,眼神黯然,那凶手不是他找来的,是……
乔湛北站起来,看着叶眠,语带醉意,语气落寞地说:“是我不好。”
话落,他抢走她手里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叶眠眉心皱得更紧。
“湛北、眠眠,你们快坐下,跟二叔二婶不用这么拘礼,咱们是真正共患难的一家人,以后,有任何困难尽管跟我们说,我们代大哥大嫂给你们做主。”乔二婶对他们劝。
她这话,教叶眠更加心疼乔湛北。
晚饭后,乔湛北还要去守灵,他昨晚就守了一夜,再熬下去身体得垮了,叶眠怎么也劝不动他,只好请爷爷帮忙。
乔爷爷一个命令,把他轰上楼了。
一身酒气的男人倒在床上,一只脚踩着地面,一只脚搭在床沿,叶眠走过去,帮他脱掉皮鞋,边数落他:“乔湛北,你今晚不听我的话。”
男人双手扣着放在腹部,失神地看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不过啊,今天情况特殊,不罚你了,下次喝酒要经过叶司令的批准才行,抽烟也一样。”她语气放软,帮他解下领带。
“叶眠,今天是……顾野把凶手带来交给了我。”乔湛北闭上眼,故作平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