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瑶不傻,如果当时没有回过神,那现在她自然是想通了。
毕竟,魏晏诚在Y国被绊住脚是拜托马斯所为,而托马斯和她的关系不言而喻。
好精明,好会算计的女人。
“沈天拓,你说蔺红缨的手段如何?”秦书瑶耐着性子询问他。
他微微一顿,有些不明白秦书瑶问这个句话的用意是什么,“蛇蝎毒妇,也很有手段,就连我都不得不佩服。”
秦书瑶唇畔一直挂着阴森的笑,有些让人不寒而栗,她说,“那我不妨告诉你,落在我们手里,只会比落在蔺红缨手里更惨。当然,前提是你不配合的情况下。”
最毒妇人心,况且,魏晏诚的手段他是有所耳闻的。沈天拓也是真心有点怕,他的视线在几人面前一扫而过,“你不信我?”
秦书瑶整理好情绪,目光淡然,“不是信不信,而是谁动的手脚我不关心,这次请你来,我只想求证另外一件事。”
另外一件事情?
沈天拓心里也在琢磨,难道是……
他像是猜到了,精明的眸子渗出笑意,“秦书瑶,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答案?”
“看来你是不准备好好配合了?”她示意黑子一个眼神。
只见黑子凶神恶煞的拿出老虎钳,打量着说,“晏诚,你还记得上次我用它拔掉满口牙的男人叫什么来着。”
魏晏诚十分配合的说道,“你拔过那么多人的牙,我不可能每个人都记得。”
沈耀本怂了,脸色一白,“魏晏诚,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威胁我吗?”
他耸耸肩,面无表情,“你可以这么理解,不过,做选择的人终究还是你。”
沈耀本没再说话,也是变相的同意了。
她觉得时机也到了,可早就做好了准备,话到了嘴边秦书瑶还是难以启齿,“沈耀本,我就想知道,我父亲究竟是不是沈天拓?”
沈天拓。
沈天拓。
沈天拓。
秦书瑶的脑子里盘旋着魔咒一样的名字。
她清晰的记得沈耀本那天所说的话,他说,‘我只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
而她在母亲房间里找到的那枚白玉扳指的主人正是沈天拓,不但如此,就连日记里,最常提到的人也是他。
加之,沈耀本的那一席话,有样学样。
可不就是有样学样吗?
静谧的空间,就连紧张的呼吸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秦书瑶的视线锁在沈耀本身上,她不想错过他的每一个表情,更想知道真相究竟如何?
是不是同她想的那般不堪。
静默了几秒钟,沈耀本弯起嘴角,他的笑容依旧如此阴柔,“你心里都有了结论,又何必问我呢?”
“你什么意思?”
他的笑容加深,连恐惧都忘在九霄云外,他迫切想要看到秦书瑶露出震惊痛苦的表情。
“你说呢?”如正在吐信子的毒蛇一般,沈耀本幸灾乐祸,“我同父异母的好妹妹。”
他说,我同父异母的好妹妹。
仅此一句话,足以说明一切。
原来,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接着,沈耀本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继续说道,“沈家,百年家族,多好听的名头。殊不知就是这样的光鲜背后隐藏了多少丑陋和罪恶。你知道吗?沈璐媛长得很美,她真的美的恰当好处,美到我的审美标准里。在我的记忆中,她常年都不出门,虽然不清楚是什么病,但我知道她病的很严重。
我从小就和她最亲近,比和我的亲生母亲还要亲近。当然,沈天拓也是,他最心疼沈璐媛,就连心爱的白玉扳指说送都能送给她,甚至为了她不惜对我母亲拳脚相向。不过,我也不觉得沈天拓做的不对,毕竟是母亲口无遮拦有错在先,你看我们果然是亲生父子。
可惜,我还太小,终究还是被沈天拓如愿了。
可笑的是,这件事情被我母亲知道了。她是名门之后,家里的掌上明珠从小性格就倔强。她根本无法忍受自己的丈夫做背叛她的事情,所以,宁愿选择自杀,也不愿意面对。
我还记得,那是一个瓢泼大雨的夜晚,母亲把我叫到卧室去。她的表情很平静,说话的语气又稳又冷,她告诉我,她要死了,害死她的人就是我的父亲和你的母亲,她说,沈璐媛就是个贱人,死不足惜的贱人,就算是下地狱也要进油锅,打入十八层地狱。
话音刚落,她口吐了一大口鲜血,就那样死不瞑目的倒在我面前。她的鲜血躺的满地都是,我的脚底都沾黏着她的热血。这些年来,老头子以为我母亲死了,那些佣人都遣散了就不会有人知道当年的事情,哈哈哈,可我一直都知道,自始至终都无比清楚。”
沈耀本陈述着过往的种种,嘴角的笑容始终没变,那双眸子都变得疯狂起来。
秦书瑶怔住,连连后退了几步,是魏晏诚眼疾手快的扶住她方才不至于跌倒。
他也无所畏惧了,狰狞的说,“我和你说过,沈家的人都该死。秦书瑶,现在你知道了一切,是不是和我一样的想法,是不是觉得他们都该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