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勇如一头饿狼般吞噬着桌上的食物,那名女子爆发的一掌几乎断绝了他的生机,但是他还是如野狼般活了下来。救他的是靠在淮河岸边的一名渔夫,当他醒过来时被灼热的阳光刺痛了双眼,而他身在一艘破旧的小船上。渔夫是一名苍白发丝额上布满了皱纹的老者。
如果有一碗酒,那么就更完美了,但是刀口上过日子的他自然不敢奢求,只能一阵狼吞虎咽将桌上的食物吃得个精光。他默默的看着老人动作娴熟的将渔网洒进江里,然后渔网一收,几条硕大肥美的江鱼被那老者轻易的提上了破船上。看着那几条拼命挣扎的江鱼,苻勇只觉胸口一阵痛楚涌来。
老人举目向江边望去,只见对岸一座座白帐军营分列而排,一股无形的威压迎面扑来。老人提着那鱼塞进了竹篓之中,“你的伤好一些没,好了就赶紧离开吧,战火随时都有可能爆发。”老人将那渔网收好,
淡淡的向苻勇说道。
“谢老人家救命恩,……”苻勇起身道谢,他想说一些什么,却发现自已什么也说不出口。周唐之战一触即发,而自已却是大周派来刺探唐军的奸细,救自已的人却是一名朴实淳厚的渔夫,而且还是一名年迈苍苍的老者。与他一起进入寿州地界的有十人,其他的人似乎都混进了寿州,而自已却运气极遭,碰上了名诡异的女子。
“听你口音似乎不是淮南人氏吧,你应该是汴梁一带的人。”老人闪烁着精炯的眼眸向苻勇说道。“小子确实是汴梁人氏,本来是想投奔亲戚来的,却不料遇上土匪,被人打伤了。”苻勇只得编了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年轻人,伤好了就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吧。现在大周与我大唐两国正是交战时期,你看,那岸边的大周军队,随时都有可能攻打过来。到时你被这战火波及无辜枉送了性命,战火可是无情啊。”老者眼里透出一股无奈之色向苻勇说道。
“两国交战,应该不会伤及无辜吧。再说了,老人家,您都不避,小子又怎么会怕呢。”苻勇向那老人说道。“两国交战,谁说不会伤及无辜,战争就一定会死人,不管是将士还是平民百姓,其实最遭罪的还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这天下何时才能没有战争,平民百姓何时才能安居乐业,唉,我都一大把年纪了,那泥土都已经埋到了颈脖上了,有什么好怕的了。”
苻勇看了看老人,此时江面之上反射出炙热的阳光,破船缓缓的靠向岸边,老人提着鱼篓便下了船。而苻勇而是紧紧的跟在老人的身后,江岸边是一个不大的渔村,很多人都向老人打了招呼,显然这名老人在这渔村里有着极好的人缘。不一会儿,一队盔甲鲜艳的唐军向渔村走来,为首的是一名很年轻的将领。
“老人家,这渔村怎么会有唐军,他们想干吗?”苻勇心中一紧,不禁的向那老人问道。“听说昨夜里有大周的探子渡江了,这些军爷都是来盘查,看看我们村子里有没有大周的奸细。”老人淡淡的回答道。苻勇心中莫名的一紧,他看着这数十名唐军挨家挨户的盘问着,他心里不禁的莫名一慌。
“怎么,你不会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大周探子吧。”老人看了看苻勇,他见苻勇的脸色有一些难看,不禁的打趣道。“哪里,小子只不过是被土匪打伤了,虽然小子是汴梁人氏,但是也绝不会是大周军的探子。”苻勇尴尬的笑了笑回首道。“不是大周军的探子就好,呆会你不要怕,其实他们也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你说大周的探子哪有这么容易抓到,而且还跑我们这偏僻的小渔村来。”老人淡淡的说道。
“那是,大周军的探子要查探军情怎么也会去寿州城。”苻勇心中不由得一宽,便脱口而出。当他说出了这句话时,心中便后悔了,如果自已真的是一个普通的走亲戚的平民百姓,又怎么知道这些。而那老人却仿佛没有听见般,提着鱼篓向自已的家里走去。
来到了一间破旧的土房屋,老人领着苻勇走进了院落。“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身上的伤势明显就是被内力重创,一个寻常百姓怎么知道刺探军情要去寿州。”老人突然转向语气一变向苻勇问道。而苻勇心中更是一凛,他不由得一提周身真气,戒备的肩膀丰那老人,此时他的心里已然生出了浓浓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