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很长。
一眼也看不到尽头,连两旁也是灰蒙蒙一片。
只不过他的腿却可以行走了,就像曾经一样,一步一步,与常人无异。
他不知道这条路通往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里去。人算不如天算,即便你惊才绝艳,权势滔天,依旧无法预料自己的未来和许多意外。什么叫我命由我不由天,对于许多人来说,他所做到的,也许是命中注定的,他所做不到的,也许也正是意料之中。
当年在他最需要别人的时候,身边唯一的人弃他而去,而这一世,自己觉得了无牵挂之时,却有许多人需要他,视他为家人,甚至仰他为神明,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意外。
那么这条路,究竟要走到何时?
陆廷霄看着他。
紧闭的双眼,额头的湿热,显示这个人已经陷入昏迷,只是不复清醒时的谈笑自若,眉头还微微拧着,薄唇几乎要绷成一条直线,仿佛被梦魇深深困住。
刚才沈融阳突然没了声音,陆廷霄便觉不对,一翻他背部,果然看到原来五道血痕,已经变成紫黑色,连流出来的血水,都变成了深紫色,想是那妖物指甲中带上了毒性,如果毒性不烈,沈融阳也不可能失去意识。
事不宜迟,陆廷霄脸色带上凝重,封了几处大穴,又拿出北溟教的疗伤药品,撬开他的嘴巴喂下大半瓶,又将剩下的全数捏成粉末撒在对方的伤处,毫无可惜之色,对他来说,这些不过是身外之物,但若是张鲤看到,怕要跳脚痛惜不已。
伤口依旧狰狞,但血渐渐止住,只是依旧红中带紫,看来是余毒未清,陆廷霄眼神一冷,将他上身所有衣物都褪下,用口将伤口上的毒一一吮出,又单掌抵上后背,以内力逼出余毒,确保万无一失。
“多谢陆教主。”微弱的声音从沈融阳口中吐出来,却不见丝毫颤抖,额头上的汗滴落下来,他的神智也逐渐恢复,背上痛楚犹如火烧,但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沈融阳生性看似随意,实则坚忍,自不肯作□□之举。
“因我而起。”陆廷霄淡道,见他醒了,便收掌转而蹲下身去检视方才被他们击毙的妖物。即便他生性冷淡,想起刚才那一番凶险,也不由得微微动容。
“这条地道,应是为了这旱魃而设,再往前也许还有出路。”沈融阳此刻脸色苍白,身子半歪在轮椅上,从洞口上方直射下来的阳光淡淡铺洒在他身上,更显虚弱,但从他无异于平常的语气,却又让人感觉不出脆弱,陆廷霄看过伤口,自然知道会有多疼,此刻见他如此,也不由多了一分佩服。
陆廷霄点头,突然道:“陆轻玺是我亲弟,今次变故,是我连累沈楼主了。”
沈融阳轻笑,笑声嘶哑,又间或咳了几声,苍白的脸色倒染上几许嫣红。“是沈某多管闲事,自当有此劫,何况你我联手,又有什么困局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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