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是一个很奇特的国家,它的建国者大理段氏来自春秋时期的郑国,但在其统治下,却是一个以白族为主的多民族融合,大理的女子大都风姿飘逸,生性多情,长相再平凡的女子,穿上那五颜六色的裙子,带上那银玉琮珑的佩饰,也会平生三分姿色,引得路人频频回顾。这里很少有满口仁义的卫道士,走在街上即便你看到漂亮姑娘多看几眼,人家也不会说你什么,说不定姑娘家看你俊俏,还会转过身来送你一朵鲜花。
马车停在一间客栈门口,因为需要落脚,也因为路被堵住了。
一个身穿嫩黄色长裙的少女手里抓着鞭子,鞭子另一头却牢牢卷住另一个人的手腕,两人僵持不下,围观者甚众,少女旁边还有个持剑的年轻男子,面有急色,似乎想劝慰,却不知如何下手。
被鞭子卷住手腕的少女显然不是汉人,个子有点瘦弱,模样清秀,但此刻却横眉冷目,瞪着那黄衫少女,一手抓住那鞭子,另一只手想挣开,却挣不开。
“蓉蓉,算了罢,这姑娘好像也不是故意的……”钱晏和眼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心中不安,更多的是尴尬。他奉师命出来游历,师妹非要跟着,还不惜半路偷偷跟出来,他发现的时候已经远离师门,又不放心她一人回去,无奈之下之后带上这个自幼被师父师娘惯得有点骄纵的师妹。
“贼眉贼眼,看着我的马,还偷偷摸了几下,这叫不是故意的?”夏蓉蓉冷哼一声,得理不饶人,“我看她是想要偷马,看她穿成这样就不是好人,狐媚子!”
到了人家的地盘,还说人家不是好人,这不是没事找事么,感觉到看热闹的百姓开始有点群情激愤起来,钱晏和不由苦笑,一边向周围的人赔不是。他这师妹性子不坏,就是嘴皮子太过刻薄了点。
“我不过是看你的马好,才摸了几下,怎么是偷马了,你,你不要……”被抓住的小姑娘脸色涨红,但明显口才远不如她,情绪越是激动,越说不出话来。
“没话可说了吧,还说不是想偷马,看你这么可怜的份上,向本姑娘道个歉就算了,不然的话就抓你去见官!”夏蓉蓉见她模样,愈发得意起来,
“你……”那小姑娘更加生气了,跺跺脚说不出话来,眼圈却红了。
夏蓉蓉见状,正有点后悔,却听到钱晏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师妹,你看这小姑娘怪可怜的,根本就不像来偷马的,快放了她吧,莫要耍性子了。”
证据确凿,怎么叫耍性子了?你让我别耍,我就偏耍!夏蓉蓉心头火起,鞭子从对方手腕抽离,又高高扬起,眼看就要抽到那小姑娘的脸上,这一鞭下去,只怕容颜就半毁了。
钱晏和大惊失色,正想出手相拦,那小姑娘也已经害怕得闭上眼睛。
耳畔一声微动,不及细想,鞭子已断成两截。
钱晏和循声望去,一枚琉璃棋子,正深深地嵌在客栈门外的柱子上面。
以棋子的重量,要想嵌入东西并不难,功力高者还可嵌在山石上,但是如果还要力道恰到好处,勘勘将那鞭子断成两截而又不伤人,就非寻常人所能做到的了,就连他们师父,只怕也险险能及而已。
在这远离中原的地方,何人竟有如此功力?
“姑娘仙姿秀逸,冰雪聪明,何必跟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过不去呢?”
他们这才注意到,客栈门口不知何时停了辆马车,而这温润沉稳的声音正是从马车里面传出来的。
“!!你是什么……”
见心爱鞭子断成两截,夏蓉蓉愣了一愣便要发火,钱晏和连忙拦住她,朝马车抱拳行礼。
“不知车上是哪位前辈高人,可否下车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