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仁者不忧”?
便是说一个人有了一种仁义的大胸怀,他的内心无比仁厚、宽和,所以可以忽略很多细节不计较,可以不纠缠于小的得失。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真正做到内心安静、坦然,称得上是君子。
显然就是嘲讽房玄龄既然自称君子,却又为何做不到内心安静坦然、仁厚宽和呢?
范阳卢氏乃是汉室正统、儒家正朔,即便是女流之辈,卢氏的才学却也不是乡野村妇的水平,绝对在普通士子的水准之上。
见到房玄龄气得鼻子冒烟儿,卢氏洋洋得意。
就你会文绉绉的骂人?
老娘酸起来,也不是白给的……
老夫妻两个骂架,房俊满头大汗,赶紧说道:“父亲,母亲,二位息怒……到底发生何事?”
“自己问你娘!”
房玄龄气得不轻,一个妇人,针织女红性情温良就好了,读那么多书做什么?
房俊看向卢氏。
卢氏将房玄龄怼得哑口无言,心中得意,郁闷之情缓解,便将今日高士廉的妇人鲜于氏前来府中贺喜,而后在一众公主的酒宴之上说的那些话学了一遍。
房俊安静听着,神色也渐渐凝重起来。
卢氏叨叨叨说完,好奇的问道:“儿子,跟娘说实话,你跟长乐公主到底是咋回事儿?”
房俊无语道:“还能咋回事?啥事儿都没有!”
卢氏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皇家公主尚未出嫁或者和离的有好几个,比如那个风骚妖娆的房陵公主,怎么就没人拿她跟你说事儿,偏偏是长乐公主呢?”
房俊无奈,干脆闭嘴不言,心里思讨着鲜于氏的真正用意,是心思莽撞一时口快,还是意有所指别有用心?
少顷,他看向房玄龄问道:“以父亲之见,是否背后有人唆使鲜于氏这般做法?”
房玄龄眼皮都不抬,淡然道:“你娘说‘子不教父之过’,可是你爹我这个连小妾都不敢纳一个的老实人,又如何能够给风流倜傥的房二郎你出谋划策呢?非是为父薄情,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这话说的……
房俊以手抚额,满脸通红。
爹呀,你好歹也是一国之宰辅,能有点正形不?这样贬斥自己的儿子,真的好么?
一旁卢氏闻言,眉毛倒竖,伸手拍了拍桌子,瞪着房玄龄说道:“哎呀,瞧瞧这酸溜溜的样子,你是羡慕儿子左拥右抱,想要效仿一番不成?哼哼,别说我瞧不起你,咱儿子有能耐,非但能将家中的公主殿下操练得服服帖帖,还能让另一个公主殿下以身相许成为红颜知己,你房玄龄何德何能,也敢有这份奢望?老实告诉你,老娘不死,你就休想纳妾进门儿!”
房玄龄气得胡子乱颤:“老夫何曾有过这般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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