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孝忠在一旁吓得脸都白了,死死拉着尉迟恭的胳膊,劝阻道:“敬德你疯了不成?有英国公与赵国公二位代替陛下宣令,再无可怀疑之处,莫要再闹了!”
当今朝堂之上,赵国公长孙无忌代表的是贞观勋臣、关陇门阀,英国公李绩代表的则是山东世家、江南士族,这两人就好似大唐帝国的两根擎天柱,权势、地位、名望皆是巅峰。
这两人互不统属,甚至相互针对,绝无可能沆瀣一气、狼狈为奸,所以他们两人说陛下无碍,那必然是无碍。
根本没有道理去质疑……
尉迟恭却无视丘孝忠的好心劝阻,依旧不依不饶,瞪着李绩道:“数十万大军日夜征伐,伤亡无算,然则吾等臣子却数日不见陛下之颜容,此事极为蹊跷,英国公莫非以为单凭你一张脸,便可以消弭数十万兵卒心中之疑惑?”
李绩静静的看着尉迟恭,半晌,淡淡道:“将尉迟恭推出辕门之外,杖责四十!”
“喏!”
兵卒再次上前,这回尉迟恭没敢将兵卒推开,任由兵卒将自己双臂绑缚,却兀自叫道:“吾不服!”
李绩冷喝道:“杖责五十!”
李绩进入帐内,意外的发现长孙无忌与诸遂良两人居然皆在,下意识的蹙了蹙眉头,旋即舒展开来。
外头闹得纷纷扬扬,自己闻讯赶来处置,长孙无忌居然稳坐帐内,不闻不问……
心底疑虑,面上却丝毫不显,向前几步,来到榻前躬身施礼,之后才直起腰,看了看床榻之上依旧昏睡的李二陛下,这才问道:“陛下情况如何?”
长孙无忌摇头一叹,诸遂良答道:“太医刚刚诊治过了,内附脏器并无大碍,但一直昏睡不醒,却不知是何缘故。”
李绩眉峰蹙起,道:“既然并无大碍,那便是最好的消息。许是陛下这些年夙兴夜寐、废寝忘食,使得身体受了太多折损消耗,此刻多多昏睡几日,能将以往耗损的元气充足也说不定。”
长孙无忌起身,道:“咱们别扰了陛下休憩,去一旁偏帐之内说话吧。”
李绩颔首道:“如此甚好。”
虽然李二陛下昏睡不醒,但两人依旧略整衣冠,一揖及地,起身之后一同退出大帐,去往一侧偏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