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晚上睡下的时候好好的,早晨起来脑袋就不知去了何处……
但安元寿撤走之时将休屠城破坏得很是严重,程咬金率领左武卫进驻,尚未来得及修缮便赶上连降大雪,驻扎条件很是艰苦,好在凉州此处河西交通要道,自长安而来的补给很是充裕。
牛进达将漏风的窗户修好,丢掉锤子,坐在程咬金对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温热的酒水过喉入腹,犹如一条火线贯穿身躯,寒气被彻底驱散,吐着气赞道:“好酒!”
程咬金哼了一声:“房二那混账不当人子,但是搞一些歪门邪道的东西还是有几分本事的,这蒸馏酒实在是对吾辈的胃口,甘醇霸道不上头,是个好东西。”
大唐军纪,军中不得饮酒,但是这一条没几个人能够遵守。尤其是驻守河西、漠北的军队以及安西军,甚至会每人每日发放一定的烈酒用以驱寒。
亲兵推开门,将一支烤好的骆驼腿送进来,屋子里顿时充满香气,牛进达将亲兵斥退,自怀中掏出一柄雪亮的匕首,亲手割下骆驼肉放在桌案上一个盘子里。
盘子里有一小堆雪白晶莹的精盐,外焦里嫩的骆驼肉蘸一点盐巴送入口中咀嚼,油脂在口中与唾液混合,肉质劲道鲜美,再喝上一口烈酒,简直神仙享受,即便是长安的山珍海味也远远不如。
牛进达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寒冷的天气却吃得额头见汗,大呼过瘾。
程咬金却有些食不甘味,吃了两块肉,喝了两口酒,见到牛进达一副饿死鬼的模样,顿时骂道:“吃吃吃,就知道吃,瞧瞧你个没出息的怂样子!”
“嘿!”
牛进达根本不理他,一个人将一根骆驼腿干掉大半,这才拿帕子擦了擦手,喝了口酒,笑道:“你这人看似粗豪,实则心眼与针鼻儿也似,既来之则安之,你就算是愁死了又有何用?踏踏实实安稳下来,将部队操练好了,等到命令一来便雷霆一击、马到功成,自然也就可以回长安了。”
见到牛进达吃得满嘴流油,程咬金也馋,自盘子里拿起一块肉吃了,一边咀嚼一边说道:“所以说你这夯货是个没脑子的,若非跟着老子,早就被人坑死了!那安元寿不是个傻子,焉能不知吾等不远千里赶来的目的?真信咱们只是防备北边长城防务?”
牛进达不以为然:“知道了又如何?朝廷本就是阳谋,数支大军倾巢而来,将其驱赶至番禾之地团团包围,就算他拼死力战也不过是覆灭至结局,还能翻天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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