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掠夺、侵占,大唐不屑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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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渐凉,田里的谷子、麦子、水稻都抢收完毕,一捆捆、一垛垛整齐的码放在打谷场,李勣穿着一套常服、戴着幞头,腰间缀着美玉,负手而行缓缓踱步,看着两侧堆满的粮食满是欢喜。
他是个比较保守的人,对当下涌入大唐的财富感到不安,认为那些东西再值钱却并不能吃,并没有什么大用。他经历过隋末动荡的年代,在那些战乱岁月里什么金银钱帛都是虚妄,再多的钱也买不到粮食,不知多少富户守着堆积如山的金银钱帛却活生生饿死……
粮食才是一切的根基所系。
甚至于对待海外输入的稻米也不屑一顾,认为那只能解一时之困,总要自家的地里种出庄稼、结出麦穗、稻米,那才能真真正正远离饥饿,不不至于食不果腹、易子相食……
梁建方亦步亦趋的跟在李勣身后,神情有些迷惑,弄不明白这位军方第一人为何看待麦穗、稻米的眼神比见到平康坊最当红的歌姬还要更为炙热,心里有话却不敢打扰李勣的悠然自得,急的直搓手。
“有什么话就说吧,你这夯货就别学旁人圆滑世故那一套了。”
李勣似笑非笑的看着梁建方,这说句话能噎死人的夯货跟在他身边陪着笑恭顺无比,就差在脸上写下“有事相求”几个大字了。
“嘿嘿,还是英公直爽!”
“有话快说,说完滚蛋,咋地,是想留下陪我打谷子还是磨麦子啊?”
一听打谷子、磨麦子,梁建方咽了口唾沫,他虽然五大三粗体魄雄健看上去是个好庄稼把式,可当年就是不愿在家乡务农这才加入起义军,血火战阵之上厮杀出一番功勋如今又养尊处优许多年,再让他捡起少年时最不愿干的活计,实在是头疼……
不敢再扭扭捏捏,干脆问道:“听闻张亮即将赶赴海外担任吕宋总督?”
李勣瞥了他一眼:“是有这么回事。”
梁建方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那个啥,右金吾卫大将军的职位不知朝廷打算如何处置?”
“呵呵,心思不少,惦记上这个职位了?”
梁建方正色道:“我这人性子愚钝、脑子拙笨,没那么多的心思,陛下让我什么什么我就干什么,不羡慕旁人。可既然右金吾卫大将军出缺,以我的战功、资历,谋求一下这个十六卫大将军的职务不算出格吧?当然,英公能为我在陛下面前说句话就好,最终陛下如何取舍权衡,我都接受。”
他也是贞观勋臣,只不过战功略逊、资历较浅,但也是相对当年那些追随太宗皇帝南征北战、争夺皇位的从龙之臣而言,现如今军中比战功、比资历已经没几个人比得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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