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林家一片热闹,王家却一片惨嚎。
林太爷说得没错,王四太爷在回去的路上,越想杜鹃的话越心惊,再把今天的事从头至尾想了一遍,便知自己莽撞了,怒不可遏。
等回到王家祖屋坐定,他便喝叫把槐花爹娘都喊来,命人请了家法来——是一根光溜溜的野藤——狠狠抽那两口子,打得哭叫不止。
王老太太等人都没拦阻。
王四太爷对槐花爹骂道:“你媳妇就是个长舌头老婆,就没安生过一天。你是死人哪!这事能吵出来吗?你不晓得喊我们去找林家老辈人说?咱们跟林家是老亲,‘打断骨头连着筋’,‘拳头往外打,胳膊往里弯。’你把这事闹出来害哪个?”
一面骂一面呼哧喘气,“还有,你们怎么也不问槐花问清楚,就认定是春生?到后来槐花又说她昏过去了,没看清是谁,把我们跟猴一样耍!”
槐花娘哭道:“是槐花说是春生的。”
王老太太听了皱眉,心里有些不舒服。
王四太爷更生气,又叫槐花来。
槐花来了能说什么?
还是那句话:她落水之前看见林春,后来昏迷了,醒来却在娘娘庙,所以就以为是林春救的她了。
王四太爷没有盯着她反复追问,却定定看着她,似乎要看透她的心;甚至有那么一刻,他脑中闪过要处置她的手段,都被他压下去了。
算了,反正等事情弄清了,秋生会娶她进门。
他都一百多岁的人了,犯不上造这个孽!
但是,他却命令将槐花关起来,不准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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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王家相比,林家隔壁黄家也不安静。
黄元黄雀儿到家后,发现各位长辈正等着他们。
黄老爹首先开口。板脸对孙子孙女道:“你们一齐帮她出头,她可有一点念旧情的?许春生纳妾!这不是打我黄家的脸吗!成心叫我们丢人是不是?要我说,你们就不该去。等春生和槐花定了亲,她没地方去。自己就回来了。”
爷爷的说法,黄元之前也想过这个可能性。
但是,一来他确实看见了林春,不相信他做下那等事;二来若是林春真和槐花定了亲,杜鹃接连遭受同样的打击,会怎么样,他实在无法想象。
所以,于情于理他都要出面澄清这事。
至于结果,那就听天由命了。
杜鹃许林春纳槐花一事,他当时也曾不解。
然杜鹃面对槐花娘的指责。说“那不一样,说了你也不懂。”却令他悟了过来,心疼之下,知道杜鹃绝不可能会再回头了。
因此他对爷爷淡笑道:“林春不会纳槐花的。”
他想杜鹃说的对,对他们解释也白费力气。
黄大娘道:“那也不该当着人说这话。叫你脸上下不来。”
黄元道:“我没什么下不来的!爷爷,奶奶,不能结亲,也不一定非要弄成仇人。杜鹃除了跟我议过亲外,她还是黄家养了十几年的闺女,以往也孝顺奉养爹娘和爷爷奶奶,教导照顾弟弟和妹妹。如今走了。林家对她倾力照顾庇护,我们却不闻不问,人家只会骂我黄家无情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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