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倩幽暗暗失笑,道:“你先给我说说,你这段时间调查的如何了?”
说起这个,文泗收敛了神色,皱着眉头道:“我查了这几日,并没有查出我的院里有什么可疑之人。”
“笨!”孟倩幽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文泗被噎了一下,刚要发火,孟倩幽接下来的话把他的火气全堵了回去:“我给嫂子治病的事你那好弟弟知道了,今日拦截我的马车就是为了警告我,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没有好果子吃。”
文泗“腾”的站了起来,“这怎么可能?你给雯儿治病的事,我连爷爷都没有告诉,他怎么会知道?”
“这就要问你了,你这段时间到底在做什么?还有,你那弟弟自从被赶出家门以后,具体去了哪儿,在做什么?你调查清楚了吗?”孟倩幽皱着眉头问。
文泗还处在震惊中没有回神,摇头,“没有,自从他被赶出家门后,与家里人再也没有了联系,我派出的人至今还没有查出他的下落。”
听完他的话,孟倩幽扶额:“我真的纳闷这些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难道是因为你那继母和弟弟认为你不足畏惧,才没有对你下手,让你侥幸活到了今天?”
说完,没等文泗回话,又说道:“我也是真够倒霉,怎么会碰到你这么个朋友?不但没有脑子,还乱做好人。”
“你”文泗被她噎得说不上话来。
孟倩幽呛白他:“你什么你,当年我就给你说过,不要手软,斩草不除根,会留下后患。你不听,妇人之仁的放走了他。现在可好,不但嫂子随时陷入危险之中,连我也牵连了进来。”
孟倩幽说的都是事实,文泗无可反驳,坐回了椅子上,小声嘟囔:“我那不是想着他总归是我的弟弟,不愿意手足相残吗?”
“您做的太对了,”孟倩幽讽刺他:“要不然您老人家怎么会失去孩子,将来怎么失去这德仁堂东家的位置呢?”
文泗被她噎得彻底的说不上话来。
门外的青鸾和朱篱对视了一眼,同时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诧:这文东家在京城也是数的着的人物,怎么会任凭主子这么数落呢?
孟倩幽见文泗不说话,便也没有再吱声。
伙计提着食盒上楼,走到门口,轻敲了一些房门:“东家,饭菜买回来了。”
“提进来吧。”文泗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伙计推开门走了进去,把食盒里的饭菜全部摆在桌上,恭敬的说道:“东家,孟姑娘,这些都是聚贤楼的招牌菜。”
孟倩幽点头:“多谢!”
伙计慌忙摆手:“孟姑娘客气了。”
“下去吧,有什么事我再喊你。”文泗吩咐他。
伙计应声,收拾好食盒,退了出去。
文泗刚要起身走过来,孟倩幽扬声对外面吩咐:“青鸾,喊郭飞上来吃饭,让伙计帮忙照顾一下马车,吃过饭以后,我们就回去。”
文泗的动作顿了一下,又坐了回去。
青鸾下楼,把郭飞喊了上来,三人走进屋内,给文泗见了礼,就直接坐在桌子旁和孟倩幽一块儿吃饭。
平日里,如果皇甫逸轩不过去,孟倩幽是和家里的人一块吃饭的,所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文泗看几人吃的香甜,再看看眼前桌子上的饭菜,咽了下口水,暗自嘟囔了一声孟倩幽是白眼狼,花的他的银子吃的他的饭,也不知道让他跟着一起吃。
孟倩幽当然没有听到他心里的抱怨,美美的吃过饭后,又喝了一杯伙计端上来的茶,才对文泗说道:“既然你那弟弟已经知道我给嫂子治病的事,绝对不后善罢甘休,你要加快调查的速度,早日找到他除掉,否则的话不但嫂子有危险,就是你也可能遭了黑手。”
文泗点头,表情凝重:“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就回去安排。”
“你打算怎么安排?”孟倩幽问。
文泗回道:“我回去就去找爷爷,把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告诉他,让他派人去处理。”
“知道借力使力,还不是太笨,不过,这件事越早处理越好,嫂子的病已经治的差不多了,眼看你们就能要孩子了,可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出事了。这样吧,我回去以后,给逸轩商量一下,把我们手里的人借给你用一下。到时候我会让他们直接来德仁堂找你。”
文泗点头,咧嘴笑道:“谢谢。”
孟倩幽摆手:“用不着,我可不是为了你,当年老大夫临终的时候,我答应过他,会尽力护你周全,现在只不过是在兑现我的承诺而已。”
提起老大夫,文泗脸上的笑容退了下去。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孟倩幽起身,下楼。
文泗亲自把她送到楼下,看着她坐着马车远去,吩咐伙计赶了马车过来,也上了马车,回自己的家中找文老东家商议此事。
孟倩幽回了家以后,看皇甫逸轩今日又没来,稍事休息了一下,便把青鸾、朱篱以及三名丫鬟喊到一起帮她研磨草药。这段时日忙的不可开交,已经好长时间没有配置治疗伤疤的药了,正好趁着今日有空,多配一些出来,省得以后忙起来顾不上,德仁堂再断了货。
一下午就在几人的叽叽喳喳,说说笑笑中过去了。
到了晚上,等孟齐回来,吃过晚饭,兄妹俩说了一会儿作坊里的事情,孟倩幽便回了自己的屋里,沉沉的睡去。
迷迷糊糊的不知睡到了什么时候,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远远的传来,孟倩幽睁开眼睛,猛然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