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出挑的眼神因为经常皱眉，而渐渐地变得阴沉，端正精致的五官也因为脸上的戾气变得十分扭曲和猥琐，大概是经常抽烟，笑起来牙齿有点黄，身材也没有管理好，才高中生的年纪，就有了点肚腩。

我以前有这么瞎吗？

竟然会看上这么一个人渣。

听到谢宵进了小巷后就没了动静，虞复拿着他的书包走了进来，看到谢宵愣在那里了，就叫了他一声。

谢宵听见声音，转过头来，再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虞复——

身材高挑，肌肉匀称，眉飞入鬓，眼神清澈见底，一双勾人的丹凤眼微眯，即使皱眉也只会让人觉得心疼，而不会觉得他有戾气。

而且还擅长跆拳道，数学成绩超好，学习能力超强，不抽烟不喝酒不说脏话，性格虽然有些恶劣但总的来说很善良，简直就是天使下凡。“谢宵，你怎么了？”

谢宵在虞复的一声声呼唤中回过神来，他摇了摇头，在虞复担心的眼神中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壳，说：“没事，就是有点震惊原来我以前眼神这么不好，多年眼瞎被瞬间治愈，有点感动。”

虞复：“哈？”

他走上前去，也有点感动地拍了拍谢宵的肩膀，“原来你也是个会开玩笑的人，我也有点感动。”

林壑川看到虞复和谢宵的关系那么亲密，嘴角不自然地向右边勾起，硬是把一张原本还能看的脸扭曲得十分猥琐：“你是谁？”

“你妈妈。”

“？”

看到林壑川眼中的疑惑，虞复凑近谢宵耳语道：“难道你没有说你是他爸爸吗？”按道理来说，谢宵想打架的时候开场白都是我是你爸爸，所以他就想附和一下，说是他妈妈。

谢宵：“……”

“你们关系这么好的吗？睡过了？喂，那个谁，谢宵睡起来爽不爽？”

林壑川三言两语就挑起了那些不美好的回忆，让谢宵气得浑身发起抖来。

全身的血液好像一瞬间回流到心脏里，压迫得心脏想要爆炸，就连呼吸也开始变得无力。

“同性恋？真恶心啊。”

“喂，你知道吗？那个人竟然喜欢男的，对方还是林壑川，他就那么喜欢被捅吗？”

“噫！别说了，恶心得我今晚都要吃不下饭了。”

“我和你说啊，这种人说不定你打他他都会爽……”“真的假的……”

……

耳边似乎回想起那么多人的声音，那一声声的讥讽犹如实质化的刀剑，一刀刀地在谢宵心脏上刻下烙印，戳穿他的心。

原来，他从来没有忘记。

那些事情，他只是远离了，但带给他的伤害从没有消失过，也不会消失，那些闲言碎语或者拳打脚踢，以后也将伴随着他一生。

好冷啊……

像是下雪了一样，全身都冻住了。

“宵宵！宵宵！！！”

是谁在叫我？

是谁……

谢宵睁开眼，发现自己泪流满面，模糊了视线，过了好久，他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是一个在噩梦里没有出现过的人。

“对不起宵宵……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虞复抱紧了他，牙关紧咬，“虽然我知道那不是什么好的记忆，但万万没想到你会因为那些话而晕过去。”

“晕过去？我有那么脆弱吗？”谢宵试图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气氛，却发现自己眼睛里的泪水止都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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