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佳晖见势不妙，赶忙去拉他：“虞重，你听我解释啊，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的。”

虞重冷漠地回过头，像是看什么洪水猛兽一样看着他，面色是凝重和厌恶，眼睛也有些不正常地瞳孔涣散。

“滚开！”

他的语气比平时更恶劣了几分。

柳佳晖被骂惯了，一点都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仍旧是紧紧跟着他，不敢让他踏出自己的视线外。

不能让他离开，一旦离开，就是一种诀别。

还能不能再见面，全看上天的旨意。

这就是虞重的病。

也不知道是哪里戳着了虞重的点，他现在暴怒异常，也不打算去旅游了，拎着包就往机场外面跑去。人群像是蚂蚁窝，翻涌着往里走，只有他和柳佳晖两个人逆行。“虞重，虞重你慢点走啊，我要看不见你了！”

柳佳晖一边喊，一边从人流的缝隙里挤过去，那些个人撞着他的胳膊，回过头来瞪他一眼，很是生气的样子。

他却顾不得这些了。

眼见虞重都要溜出自己视线外了，柳佳晖不得已地将手上的东西往地上一扔，闷头开始朝前撞，也不管会不会撞到人了，就只管跑。

虞重也只管跑。

跑到机场外面的广场了，人群渐渐稀稀拉拉的，他跑起来也快，甚至还会转弯躲起来。也幸好柳佳晖从小视力不错，视线又一直粘着他，倒是没有叫他甩脱。

两人都没有什么运动天分，但到底还是柳佳晖更胜一筹，坚持到最后，跑过去拉住虞重，央求道：“你别跑了，我错了。”虞重的眼神却很不对劲，有些浑浑噩噩的，又有些惊惧。

他抬手就是一巴掌甩过来，将柳佳晖给打懵了。

“你为什么阴魂不散地跟着我？”

柳佳晖十分屈辱地捂着自己红肿的半边脸，他从小到大都是家里的掌中宝，从没有人这样打过他，先是头脑嗡嗡嗡地响，好一会儿顺过气来了，才想起自己被虞重甩了一巴掌。

换做以前，他肯定要讨回来的。

可现在他捏了捏拳头，忍气吞声好声求饶：“你跟我回去好不好？这里人多还危险，一不小心就出事了，你现在还生病呢。”

医生说虞重有攻击性，他还不信，直到现在被虞重打了一下，才逐渐惊醒过来。

他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

在他们眼中天之骄子，天才一样存在的虞重，真的病了。

而且还是令人谈之色变的精神病。

虞重眼睛发直地盯着柳佳晖，眼白部位布满了红血丝，面部表情有些扭曲。

他咀嚼肌蠕动了一下，骂道：“你怎么就这样缠着我不放呢？你都死了！”

我都死了？

柳佳晖惊讶了一下，顿时又明白过来。

该不会虞重又出现幻视，将他给当成孙菲菲了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虞重不应该变得温顺些吗？怎么又变得如此暴躁了？

“你当时不管我们的感受就这样死了，现在天天跑到我的梦里来干什么？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是你为什么不放过我？”

“虞重，你在说什么啊？”“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没有陪你去非洲？”

“……”

虞重说着说着，忽然蹲了下来，抱头痛哭起来，路人纷纷回过头来，看着他们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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