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遇城喉间逸出一声不明意味的笑声。
但他的脸上没有一点笑意。
商遇城深沉的眸子暗了又暗,换了之前,不管多么刻薄的话,他都说得出口。
但这个女人,让他把自己的软肋都给了出去。
“我没有碰过宫雪苑,如果你觉得我失去意识了还能睡女人,那就是对我过于盲目有信心了。”
梁矜上张了张嘴,但商遇城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就算我醒着,只不过是控制身体的药而已,只要我没有失去意识到忘记你,就不可能去碰别的女人。更别说那是宫雪苑。”
李念青如果只是想要拆散他们两个,完全可以弄来任何一个女人。
却偏偏选了宫雪苑。
她就是要用宫雪苑来恶心人的。
梁矜上靠在墙上,仰着头看向商遇城。
那眼神,让人想答应她任何要求。
商遇城想过梁矜上会说出任何剜刺他心肠的话,却没想到,她说的是,“好,我相信你。”
商遇城还没动作,梁矜上就主动地靠到他怀里。
也许是寻求支撑,也许是为了表达她的依赖,也可能,是因为这样,他就看不到她的神色了。
梁矜上不想再追问下去。
现在,她最亲密的爱人和最好的朋友,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的说辞被证明是对的,那么就有另一个人在欺骗她。
她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梁矜上刚刚就说累,商遇城把她送回房间,哄她睡一会儿。
梁矜上让他再继续吃点东西。
“我陪着你。”商遇城背上还带着伤,躺着趴着都还不如坐着舒服。
他在床边直到梁矜上睡着,才去了书房,打开她插在电脑上的U盘。
……
乐泉从云水公馆出来。
完全不想回乐家,面对乐正平那张唯利是图的奸商面孔。
她就在街上晃荡着。
除夕夜的这个点,街上的人很少。
大部分的人都在吃团圆饭,也许等再晚一点,年轻人才会相约结伴出来一起跨年。
乐泉就这样在街上走着,晃悠着就走到了市民广场。
巨幕播放着阖家欢乐的节目,但只有她一个人在看。
不多时,身边才不知不觉多了一个人。
这么空旷的地方,那个人就选择坐在离她最近的长椅上。
乐泉偏头,在看到卢镜年那张俊美的脸时,想也不想地就要一巴掌扇过去。
卢镜年早有准备,侧头避过。
“大过年的,你这样不好吧!”
乐泉“呸”了一声,“卑鄙无耻,恶心至极!”
卢镜年被她骂着,不痛不痒地掏了掏耳朵,“也没那么不堪吧。”
乐泉只觉得他比自己骂得更不堪。
卢镜年看到乐泉义愤填膺的脸,突然好奇地问道,“你是因为我跟司榕……所以才生气,还是因为我们间接坑了一把你的朋友?”
乐泉冷冷地嗤了一声,“你跟司榕怎么睡、喜欢怎么被拍下来,是你们的事。奇葩的人那么多,你们还不够资格让我给眼神的。我就是恶心你们怎么想得出这么损的招!”
“卢镜年,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司榕啊?你不知道她做这些缺德事是为了哪个男人吗?为什么你还会配合她?就因为她肯给你睡?你贱不贱啊!”
乐泉只要一想到刚刚梁矜上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就恨不得捶死卢镜年和司榕这对狗男女!
当然还有她自己这个,助父为虐的小人。
乐泉的话骂得难听,卢镜年刚开始还能维持着面上淡淡的笑意,到最后一直凉了下去,直到面无表情。
乐泉说的是气话。
卢镜年却被扎中了心底最不愿意示人的一面。
司榕有多不爱他,卢镜年早就明白了。
从最早一次觉得他们不可能在一起,就是司榕为了让他答应她的条件,随随便便就跟他睡了。
试问,司榕但凡对他有一点好感,怎么可能会在他面前暴露出如此卑劣不堪的一面。
这些年,司榕与他相互慰藉,苟且的次数比乐泉想的多多了。
所以,卢镜年根本不可能为了得到司榕的**,宁可在镜头下,跟她滚在地毯上。
哪怕他们只是演戏,没有做全套,但他又不是畜生,真tm享受不了这样的事。
卢镜年比乐泉骂的还要恶心自己。
纵然如此,卢镜年还是那么做了。
说出来,他的目的谁也不会信。
虽然商遇城那个女人很无辜,但真正想把她从商遇城身边赶走的,又不是他卢镜年。
他最多只不过是个帮凶。
卢镜年之所以做这个帮想,就是想让司榕也尝试一下,明明心上人已经和最喜欢的人分手了,但也永远不会爱上自己的痛苦。
当年司榕已经尝试过一次了。
但是看来教训还不够深刻。
乐泉今天穿了条短裙搭长靴,寒风吹来,大腿裸露的部分冷得受不了。
她站起来蹬了几下,“我走了,你一个人慢慢坐。”
卢镜年看着乐泉高挑苗条的背影,“一块儿去喝一杯?”
乐泉不可思议地回头,“你是脑子不好,还是脸皮太厚?卢镜年,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跟你、还要司榕两个人,朋友都没得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