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要和值班的晁荆玉一同回医院。
晁荆玉接到电话赶来很急,连车也没开,恰好这时商遇城和扈志南一块儿走出来,向他们走来。
晁荆玉远远看一眼扈志南就忍不住皱起眉头,问商遇城,“你怎么会和那个败类混在一起?”
说完又问商遇城能不能顺带替他们踩一脚油门,送去医院。
“最近抢了他好几单生意,让人把他盯紧了一点。”商遇城与晁荆玉坐在前排,“手下说他来了局子,我担心狗急跳墙,来看一眼。”
商遇城会整扈志南,没人会觉得奇怪。
但他会因为扈志南的一点异动就亲自跑来——兄弟两个都差不多知道一点他和梁矜上的关系——让人很难不联想到他今晚过来是为了梁矜上。
但是面上,就连年纪最小的晁星河都不会点破这层窗纱。
晁星河陪着梁矜上坐在后排,谈笑一般问道,“姐,你一个晚上没跟我说话,是因为我冒充你男朋友生气了吗?”
梁矜上岂止是没跟他说话,她从坐上商遇城的车,就一直沉默到现在。
“我怎么会跟你生气?还要多谢你救了我。”梁矜上勉强提起精神,“对了,你今天怎么恰好在那里?”
如神兵天降。
还那么像她朝思暮想的故人。
“我去找我哥,顺便试试新车。”晁星河无不遗憾地叹气,“哥,以后是不是都不让我骑机车了?”
晁荆玉从后视镜里看他一眼,“你有这个觉悟就好。”
晁星河一不说话,车里的气氛就过于安静。
他停了一会儿,又没话找话,没什么城府地开口,“对了姐……你今天哭着喊的贺小缺是谁啊?不会是正牌男友吧?哈哈!”
恰好这时前面一辆大奔踩了急刹,商遇城“啪!”地敲了下喇叭,催那人闪开。
梁矜上震了一下,缓缓道:“不是……只是个普通朋友,好几年没见了。”
她声音里的寂寥充满了整个车厢。
傻子才会信是普通朋友。
晁荆玉轻咳了声,从前座转了个身,“平时也没你话这么稠,吵得我头疼,能安生会儿吗?”
梁矜上知道晁荆玉是在替自己解围。
也知道晁星河不是这么无邪的性格,他说的每句话意图都不难猜。
难为他还要装得像个天真小男孩。
还有一段路程,总这么一直安静着也不好,她便问了晁荆玉,梁西洲的治疗效果。
“本来也是要找你谈的。”晁荆玉道,“梁西洲是脊椎神经元受损,这种细胞是不可再生的。最近一直在尝试给他用电极贴片从外部刺激神经元。效果……不是很理想。”
瘫痪了八年,想要再站起来,从医学角度来说基本属于异想天开。
梁矜上独自在梁西洲的病房里待了半个小时,失魂落魄地走出来。
刚走出病房,在昏暗的走廊上,差点撞上那道高大的身影。
梁矜上短促地惊呼一声,连连倒退三步。
那人开口轻嗤,嘲笑她,“这就吓破胆了?”
梁矜上的心灵和**都经不住更多的摧残,绕过商遇城就要离开。
却被商遇城拽住了,语气轻慢道:“这瘫子的命,我保了。”
梁矜上倏地抬头,她快要控制不住胸膛内的翻涌情绪,压着声音咬牙道,“你能不能不要等每次出事以后,再来趁火打劫?!不是每件事都有补救的机会的,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