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小缺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梁矜上身上。
她脸色变了的那瞬间,他就发现了。
那是一种,看上去十分复杂的神色。
“你在想什么?”贺小缺关切道。
她怔楞许久,带着一种被宿命所困的自嘲感,低头勾了勾嘴唇,笑容比哭起来更令人难过。
“小缺,你说老天爷是不是早就已经算好了,我跟商遇城只能有分手一个下场。所以,早就替我埋好了今天的伏笔。”
楼旷推着商遇城的轮椅,来到了贺小缺的病房楼层。
从进入走廊开始,商遇城就不用楼旷跟着,自己操纵着轮椅去往贺小缺的病房。
以贺小缺今日的身价,他住的当然也是和商遇城一样的单人病房。
所以,梁矜上在这里,可以畅所欲言。
商遇城在门外停留了没一会儿,就听到贺小缺道:“所以你决定了,什么时候去做流产手术?”
一个问题,问得商遇城顿时额上青筋暴起。
他的大掌捏着轮椅扶手,如果不是伤重未愈,也许这扶手都要遭他毒手。
可商遇城没有第一时间冲进去。
他和梁矜上之间,是吃过这种亏的。
一年多以前那次,梁矜上不就是因为听到他对商锦康说“不过就是个劳改犯的女儿,还想做商太太”,所以就误会了。
如果不是那次怀孕闹了乌龙,梁矜上就真的打掉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所以,商遇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贺小缺对话的人不一定是梁矜上,商遇城勉力维持镇定,告诉自己。
但病房里也没让他等太久,就传来梁矜上的声线,“现在你和商遇城都还病着,我去做了手术,谁来照顾你们?”
她说的是,“你们”。
什么误会都不会有——商遇城亲耳听到了。
他的未婚妻,不但要去做流产手术,弄掉他们的孩子。
而且,她顾忌到术后没法照料的人,不只有他,还有这个姓贺的。
“砰!”病房门被人一把推开,商遇城周遭的空气比室外的西北风更酷寒。
他那张脸,更是黑得没法再看。
原本在客厅中陪着贺小缺吃饭的两人,顿时都回头看了过来。
梁矜上的目光不动声色地与贺小缺交汇了一下。
门外的果然是商遇城。
他们刚刚不过是赌了一下,是他的可能性。所以开口说了那些话。
贺小缺缄默不语,梁矜上则是踏前一步,将贺小缺挡在身后。
商遇城沉黑如墨的眸子,闪过更加深邃的狠戾。
“商遇城,你怎么来了?”梁矜上佯作什么都不知道,走上前。
商遇城却没有配合她,直接戳破,“把他护这么牢?我一个轮椅上都站不起来的人,能对他做什么?”
梁矜上抿了抿唇,上前就要推商遇城的轮椅,“我们先回病房。”
刚刚的动作的,八分是为了做给商遇城看,剩下二分也是真的担心,他在盛怒之下,会伤害贺小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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