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暮一步从人群里走出,“我是······”
景安侯看见谢子暮的一瞬,愣了好一会儿。
看起来区区九岁的年纪,居然城府如此之深!
他一个孩子,难道真的能安排这场大局?
景安侯怀疑他背后有人。
他一脚将谢子暮踹翻在地上,“你是我谢家收养的子嗣,谢家不管怎么样都是你的家,你居然胳膊肘往外拐,帮刘家和离!说,是不是刘家指使你的?”
“子暮不知您在说什么!”
谢子暮捂着肚子,面露痛苦嘴角渗血,但他却毫不闷哼一声。
“不知?没有人帮你,谁敢假传中举庚帖之事!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谁指使你的?”
景安侯抓住他的衣领,对上谢子暮坚韧的眼神,气不打一处来。
看来,谢子暮不会说了。
谢子暮冷冷道,“无人指使我!”
景安侯冷哼一声,将他甩到地上,“来人,将他关进柴房里打,打到他说出来为止!”
若是找不出背后指使之人,那么谢晋安便出不来。
庆大见此,忙捂着肚子去护谢子暮。
景安侯冷冷吩咐,“将这贱奴一起关进去,一起打!”
庆大的婆娘在一旁急,她先发制人,叫了几个小厮将子暮少爷和庆大拖下去了。
这一幕,看得钟有艳心里很不是滋味。
景安侯转头对她说,“听说你婆母是偷了老四的东西被抓的?你为何不带老四去撤案!”
钟有艳指着谢晋秋道,“四爷病重不能下榻,如何去撤案,如今他被您打成了这样,走两步便咳血,您怎么好意思说这些?”
钟有艳知道,以前的谢晋秋是装病,如今的谢晋秋是真病。
因为,这是她下的手,在他的药里下了点东西。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景安侯脸色难看。
他语气稍软了些,“那你说,你的婆母该如何救出来?不然你去撤案。”
“去撤案又有何用,该传出去的名声也都已经坏了!”钟有艳回道。
景安侯冷哧一声。
“你们分明就是不想救嫡母!都是逆子!一个有用的都没有,一帮废物!”
说话间。
脚边的麻袋似乎又有了动静。
谢晋钊好奇踹了几脚,“这是什么?”
“一个神婆,长公主送来的!打开吧,闷了一天一夜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死!”景安侯说道。
立刻有人上前去打开了麻袋。
麻袋里的人露出奄奄一息的老脸以后,下人们发出尖锐爆鸣!
那日老夫人中邪爬走,不知所踪,听说还去刺杀陛下了!
如今!怎会出现在麻袋里!
景安侯被下人这样的动静吓到了,他问怎么回事!
下人道,“是你老母啊!”
景安侯低头一看,顿时愤怒交加!
“啊!真是我老母!”
“我老母怎么会在麻袋里!”
他已经气到晕厥!
难怪,长公主说神婆在她那里水土不服,感情是他老母刺杀了皇帝之后。
皇帝把他老母当作礼物送给了长公主!
不,不是礼物。
而是特产!
啊!
景安侯感觉到深深的耻辱。
他的老母,是什么很贱的东西吗?
要被人这样送来送去。
一把年纪了,连个体面都不给。
还好,长公主在帮他们,长公主把他老母送回给他了。
想到自己昨日扇老母的那几巴掌,景安侯都快急疯了,他的老母,估计被他打得脑子出问题了。
“母亲,您怎么样了?”
老夫人饿得神智不清,浑身只剩下皮包骨了,长公主折磨她的时候,洋洋得意地跟她说了许柔柔的身世。
如今她被折磨得中风瘫痪,就算是张嘴也说不出话来,口水稀稀疏疏地流。
她苍老的目光巡视在场,忽然指着许柔柔,手哆哆嗦嗦地抖。
“她···啊···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