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齐伯领命下去了。
夏千晖:“你们就不能背着我说吗?”
不过他的计划,确实是蹲守到东临人进京之前。
他现在也搞不明白,彦国公是敌是友了。
但他能肯定的是。
彦小姐一定不是坏人。
“爹爹,你下次什么时候来呀?”彦秀容忽然满目期待地上前问道。
她一脸乖巧和温顺。
让彦国公心中生出无尽的愧疚感来。
彦国公看了眼夏千晖,心绪复杂万分。
当初,他收养容儿,除了顶替自己的亲生血脉,被东临人威胁之外,还存了想让女儿成为一国之母的念头,去替他在圣上面前煽风点火,报复东临。
可后来,容儿越发孝顺和乖巧懂事,一心为了他这个爹爹,什么苦都愿意吃。
甚至被心甘情愿为了保住他儿子,而被东临人关在此处多年,成为东临人威胁他的工具。
他也越发对这个女儿生出几分亲情来。
于是,他设计去害贤妃,害皇后,就是为了能让圣旨下来,而将容儿接出这个危险的地方,去做皇后。
虽然计划失败了。
但容儿却无怨无悔,依旧愿意守在此处,助他复仇大计。
眼前的夏千晖,正是贤妃的儿子,彦国公害过他的母妃和嫡母。
理清楚事情后,彦国公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容儿,爹过几日来看你。”
彦秀容露出开心的笑容,扯了扯彦国公的袖子,“好,过几日我给爹爹烧几个好吃的菜,爹爹,你可一定要来看我啊。”
只要爹爹来看她,她就什么也不怕了。
哪怕是死,也不怕了。
她鼻尖微酸,下个月还不知情况该是如何的危急,她只能将下次见面,当作父女俩最后一次团聚了。
看着彦国公带着小奶娃一行人离开,她冲出院子外,心中暗暗不舍,眼眶红了起来。
爹爹,你可一定要来啊。
等到背影见不到了,彦秀容才调整心绪,颇为失落地回去。
一进门,便见一个身影在井边忙碌着,男人将袖子卷高,露出有力的小臂,正提着桶在井边打水上来。
然后,他开始去捡洒落一地的衣裳,放进木盆里。
浅色的衣裳上,全是被刺芒几人踩脏的脚印,当然,里面也包括了她的贴身衣物。
彦秀容微微一怔,随即面色一红。
她连忙过去,趁着夏千晖没拿起那件贴身衣物之前,快速伸手抢过。
“大皇子殿下,您这是在做什么?”她攥紧手中的衣物,不敢抬眸去看他。
女儿家的衣服,怎能被男人随意触碰。
“对不住,是我带他们躲进你的院子来的,若不是我,你的衣裳就不会被糟践成这样了。”
夏千晖叹了口气,拧着眉看这一地的衣裳,心中愧疚。
这些绣工精美的衣服,都是眼前的姑娘一针一线绣的。
想当初,他的母妃为了争宠,亲自给父皇绣了一件鸳鸯戏水的寝衣。
光是两只鸳鸯,就绣了一年。
还绣得很丑,跟个鸭子似的。
更别说眼前这些绣工细致,栩栩如生的图案,姑娘得花多少心血了。
可这些她如此宝贝的东西,居然被他恶意揣测,给毁成了这样。
夏千晖感觉到浓浓的愧疚与惋惜。
“不必,这些粗活怎敢劳烦殿下,我自己来就好。”彦秀容伸手阻止了他。
而后自己则一件一件地从地上捡起那些衣物,放进盆里。
夏千晖瞧见她发红的耳尖,愣了一瞬,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他唐突了!
女儿家的衣裳,怎能被他触碰!尤其是方才彦姑娘抢过去的,好似还是一件贴身之物。
他一下愣在了原地,脸色涨红,不知所措。